蕭逸挪到邊上,頭搭在炕沿上,沉香端著盆,顧如約替他洗頭,茉莉花香胰抹在頭髮上,仔細的揉搓,蕭逸閉上眼。
感覺頭上那雙手輕柔很舒服。
換了兩遍水,洗乾淨頭髮,擦乾,顧如約替他挽發,插上玉簪。
讓蕭逸躺好,檢查他的傷口,沒到最熱伏天,蕭逸胸部的傷口癒合很好,顧如約換了藥,重包紮。
其它幾處刀傷,在肩頭、手臂,顧如約重換藥包紮,她處理傷口,認真仔細,手有些重,帶有故意的成分,蕭逸對這點疼痛並不在乎。
處理完身前的傷口,顧如約淡淡地說了句,「後背。」
蕭逸乖乖地翻過身,趴在炕上。
蕭逸背部的刀傷很淺,這一刀卻劃得很長,整個貫穿後背,早已經長好了,顧如約檢查,這刀口從背部一直延伸到腰下。
這幾處傷口,只有前胸傷口最深,日後可能留下疤痕,其餘幾處無礙。
沉香和桂香把盆里的水倒掉水,屋子收拾乾淨。
蕭逸躺在炕上,山里早晚溫差大,顧如約給他腰間搭了條薄單。
這一切都做好後,顧如約朝外走,剛走了兩步,身後蕭逸低沉悅耳的聲音,「如約。」
顧如約停住腳步,卻沒回頭,等待他開口。
「雞湯真好喝。」
顧如約不在理睬他,雞鴨魚肉晉王早吃膩了,區區一鍋雞湯,蕭逸還拿出來說事,沒話找話。
外屋門響,蕭逸支撐坐起來,夕陽灑滿小院,小院裡一顆棗樹碧綠的樹葉閃著金光,斑斑駁駁的碎銀一樣的光線落在顧如約身上,顧如約穿著一身綢衫褲,沐浴在晚霞里,發著光,極美。
蕭逸扯過一縷頭髮,放在鼻子底下,跟她的秀髮一樣的清香味道。
第二天,顧如約拿著楊大娘給的她侄子在西隴城商號地址,辛駁趕車,又去了一趟西隴城。
守東城門的還是昨日那個城門校,記得顧如約,主動問:「夫人找到孫副將了嗎?」
「孫副將調任別處了,我今日去商號。」
邊搭訕著,顧如約走進城門,這個城門校沒攔著,顧如約身後的辛駁和沉香一併放過去了。
過了城門口,顧如約和沉香上車,辛駁知道恆興源商號在正街,趕著馬車沿著東西方向街道行駛。
顧如約坐在車上,回頭看馬車走出很遠,走了大約半柱□□夫,看見恆興源商號的牌匾。
顧如約喊了一聲,「停!」
辛駁把馬車靠路邊停住,顧如約對沉香說;「你進去,問楊大娘的侄子楊三郎可在,如果在的話,你把他叫出來。」
沉香進去,過一會,一個年輕後生跟在沉香身後走出商號。
顧如約和辛駁迎上前,辛駁介紹說:「這是顧家娘子,我叫辛駁,跟你姑母楊大娘住一村,你姑母給你捎的東西。」
辛駁遞給他一個口袋,裡面裝的是山貨。
楊三郎接過布面口袋,很客氣,「謝謝,你們到店裡坐一會。」
顧如約說;「我有點事要求楊大哥。」早看了商號附近一家茶館,「楊大哥如果忙,我們在春和茶館等楊大哥。」
「我回鋪子裡叫別人頂一會,你們先到茶館等我。」楊三郎說。
三個人先去春和茶館等楊三郎。
顧如約叫了一壺茶水,三個人邊喝茶水,邊等楊三郎。
沒過多久,就見楊三郎匆匆走進茶館,「讓你們久等了,鋪子裡缺人手,有個夥計告假了。」
楊三郎坐下,「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辛駁給他倒了一盅茶水,「是這樣,顧娘子要出關,去西岐國,城門最近看守太嚴,楊大哥能不能幫忙給掌柜的說一聲,貴商號販運貨物出關時,捎上顧娘子她們。」
楊三郎有些為難,「按理說你們跟我姑母鄉里鄉親的,我應該幫這個忙,可你們也知道,我就是一個跑腿的夥計,掌柜的跟前這點面子,說一聲倒是行,怕不成。」
顧如約從袖子裡取出一隻翡翠鐲子,放在桌上,推了過去,「這是我送嫂子的。」
楊三郎看一眼,常年在外,識貨,一看翡翠鐲的水頭,就知道是上好的翡翠料。
一面推卻,眼睛卻盯著桌面上的鐲子,「這點事,我幫不幫得上忙還不好說,怎麼能要顧娘子這麼重的禮。」
顧如約把鐲子往他跟前推了推,「楊大哥,你只要引薦我見到你東家,其它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
楊三郎這才收起鐲子,「這樣,我回去跟掌柜的說,掌柜的在店裡。你們稍等片刻,我去說一聲。」
顧如約從窗戶里看見楊三郎進商號一會功夫,便出來朝茶館走來,楊三郎快步走進茶館,「我東家說,請幾位去商號里談。」
楊三郎把三個人帶到後面,顧如約看一個矮胖的中年人,一副笑面,楊三郎介紹,「這是我姑母一個村的鄰居。」
掌柜的姓吳,很客氣,落座後,問:「你們找我來有何事?」
辛駁看著顧如約,顧如約實話實說,「我們想出關,現在西隴城管得太嚴,貴商號的貨物可以通行,我們想求吳掌柜的,能不能把我們帶出去,我知道這樣做,吳掌柜的擔著風險,吳掌柜可以把這看成一樁生意,價錢方面都好說。」
吳掌柜打量這個婦人,她開口沒有求人,如果仗著楊三郎的關係,求他辦事,楊三郎是他商號的夥計,沒有那麼大面子,對方出點好處,他不一定稀罕,這種擔著風險的事,他一口回絕,可婦人說這是一樁生意,做生意哪裡有不冒風險的,他那一趟跑關外,沒風險,價錢合適,再大的風險也有人干,這倒是很打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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