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一直惦記顧如約的病,夜裡眯了一會,一睜眼,看窗戶透過一點亮色,容安起身去後院,顧如約病著,以防不測,後院門沒鎖,便於通行。
容安剛走進後院,看見顧如約的一個丫鬟急急忙忙走來,容安臉色突變,心提起來,快走幾步,問;「側妃怎麼了?」
又黑又瘦的丫鬟大聲說:「側妃醒了。」
容安心中一喜,邁開步子往裡走,把丫鬟甩在後面。
忘了禮節,直接闖入臥房裡,看見顧如約靠在床頭,丫鬟給她擦臉。
容安一時激動得不知說什麼,顧如約面色蒼白虛弱,輕聲說:「容公子早!」
容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穩了穩心神,「側妃醒了。」
顧如約有氣無力,聲音細小,「聽說我睡了兩日。」
「側妃睡了兩日兩夜,我們都嚇壞了。」
晨光中容安面色極柔和。
顧如約朝他一笑,柔軟地聲說:「原來睡了這麼久,我怎麼不覺得。」
容安問桂香,「側妃何時醒的?」
桂香不善撒謊,不敢看容安的眼睛,低著頭,說:「側妃夜裡出了一身透汗,剛就醒了,想是郎中說的寒邪入體,熱汗發出來就好了。」
容安擔心顧如約剛醒,身體弱,囑咐,「側妃剛醒,別凍著,加一件衣裳。」
桂香忙去找了一件夾襖給顧如約披在身上。
容安道:「我去讓廚房做點吃的。」
轉身朝外走。
顧如約身體需要滋補。
「給容公子添麻煩了。」
細弱的女聲從背後傳來,容安走出屋子,吸了一口微涼的空氣,睏倦煙消雲散,抖擻精神去前院廚房。
告訴廚房給顧如約做點粥,顧如約剛醒,兩日沒進食,不宜吃難克化的食物。
正想派人通知黃石鎮的晉王,呂道賢坐車來了,容安站在前院,等呂道賢下車。
呂道賢從黃石來,見面寒暄幾句,問;「側妃病重,晉王殿下派我過來。」
容安神情輕鬆,「側妃已經醒了,我正想派人通知晉王,呂先生回去,告訴一聲,我不特意派人去了。」
呂道賢詫異,「我聽晉王說側妃病體沉重,晉王在軍中,牽掛側妃的病情,無心戰事,怎麼突然就好了。」
呂道賢是晉王府的門客,也是晉王身邊重要的謀士。
容安也不知如何解釋,道;「軍醫說了,端看天意,這是老天保佑,側妃命不該絕。」
呂道賢暗昧地說;「側妃無事,晉王殿下不用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