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外老管事亲自前通报,门帘一掀王从善就看到西门吹雪,张士道二人,由丫鬟引着穿廊过户走了过来
“呵呵~西门兄,张老弟几日不见,憔悴不少啊”
王从善笑呵呵出了亭门迎接,可嘴里说的话一点也不热情,两刀直砍到二人心口
“哼!王兄莫不是专程约我等来府上好奚落一番?”
西门吹雪,张士道二人脸色能不憔悴吗,又是大笔钱粮损失,儿子受了这委屈,两个从小到大菜都只吃一口的孩子,到了家就差没把碗啃了
西门长文更惨手指都化胧了,请了大夫来瞧,只说在拖延几日怕是整个手掌不保,西门吹雪那个恨啊!寻着由头打杀了几个下人才稍微解气一些,想不到今天又被王从善这老家伙叫来奚落
“哎~西门兄这话从何说起啊,咱们三家同气连枝好几代人的交情,我为何奚落你等”
王从善一脸愕然看着二人,西门吹雪,张士道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知是真是假,说起来是几代人世交那也是你争我夺的交情,巴不得对方去死!
“那不知道王老哥叫我们来所为何事”
见西门吹雪有些僵,张士道便开口询问,他心里也是觉得这家伙怕是没安什么好心,跟他那儿子一样都是树下的毒蛇,阴着来
“呵呵~这岂是说话的地儿,两位请”
他一侧身伸手掀开门帘子,二人有些吃惊,好家伙这都亲自搭帘请人,今天怕是真有什么事了
两人越警惕踱步进去水榭,只见里面三张凉椅已备好,各色水果点心放在冰鉴上,凝神静气的熏香一闻便知道是上品,须臾间二人浮躁的心便静了下来纷纷入座
王从善打丫鬟出去,让管家守着门亲自给二人倒一杯镇的冰凉的果酿,这客气的让人心里毛
“王兄何必客气,要是有什么需要只管言语,我两家虽然此次损失了些,但王兄要是需,西门张家还是能帮衬一二”
西门吹雪这话明着说他王家是不是遇到什么碍难自己两家可以帮一帮,暗下却是说虽然他们两家这次虽是割了不少肉伤了些根本,但也不是王家能觊觎的
“呵呵~西门兄客气,好意我就心领了,今日却不是让你二人前来相助王家,而是我王家想帮二位”
王从善也不卖关子了,大家认识多年在这县城谁不知道谁啊,西门家虽有些底蕴他却看不上眼,只要他儿子来年金榜题名,这两家又算个什么
“帮我们?王老哥这话怎么说?”
张士道放下酒杯,帮他们甚么?莫不是能把那匪掠去的钱粮抢回来不成,可王家要有这本是还被虏去那么多家丁护院,怕是乡里几个庄子都没人填补罢
“呵呵~两位可知那闯王寨?”
王从善也不怕跟他们说,反正那家屁股都不干净,西门家私采铁矿,张家私自海贸都是抄家的罪过,他勾结个山匪算什么
“哪能不知,一百零八骑匪劫掠官道,西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们两家每年都要上缴不少买路钱,听说那寨子李闯王更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赏格都出到一万两了”
张士道最是知道了,他不止做海上买卖每年冬天都会运一些丝绸布帛去北边换皮毛皮革,一来一回的买路钱可是不小的花费
西门家倒是很少跟他们打交道,因为他家多是运河码头生意,因此不甚了解
“正是,闯王寨不但寨主勇猛过人,收下更是有一百多本领高强骑兵,传闻个个以一当百加之手下还有近万匪徒,不知可能为你二人报仇否?”
王从善一抚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夏日炎炎用上一杯冰酿真是畅快之极
“王兄请的动闯王寨的悍匪?”西门吹雪有些怀疑,他素知王家只不过是给闯王寨销赃的而已,哪有那让闯王寨给他们报仇的交情
“呵呵~喝酒,喝酒这可是西域过来的葡萄酿金贵的很,夏日冰镇最是爽快!”
王从善笑笑不言语,自顾自给二人倒上酒自己喝了起来,西门吹雪是被儿子受伤忧心失了方寸,张士道倒是回味过来,又是金贵又是爽快的饶了半天还是把主意打到他们头上了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按照他跟西门合计的,托请些关系去州府请大军剿匪,人家来不来还难说,就是来了估计花费也得他们两家承担,还不如给王家些好处,起码给了王家了还有机会能找补回来,给那些大头兵真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王老哥,我家被那恶匪虏了那些个人,南乡有个庄子空了一时哪里去找那许多人,王家不是正好哪里也有庄子挨着,不如帮老弟照看一二可好?”
西门吹雪听到张士道这么说反应过来了,就说王老狐狸没这么好心在这等着呢,不过他说的确实不错,这狗咬狗定然是比人打的凶
遂开口道“也是巧了,我家南乡那有个庄子也是空落了左右也不值当多少,就送与王兄了”
“哎!我等好好品鉴这西域美酒,怎说起这阿堵物了,不提那些个,来~喝酒,喝酒!”王从善一摆手一副二人落俗之态
说着举起杯子西门吹雪,张士道心里各自呸了一口,臭不要脸的东西,都还脸上带着笑,三人举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