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嬴梦兰凤目圆睁,满脸惊异,良久才脱口叹道:“你跟我娘亲说的分毫不差。那……以你所猜测,既然计划有变,长陵公为何还要让我千方百计提前截住你,与你……”说到此处,她面色再次羞红了起来。
“剑池一脉只我一人啦,想必,他是以为我身上有什么秘密,临死之前必然不舍得带入墓中。”男子自嘲似得一笑,这一笑直看得女子微微愣神,顺势又问:“那你身上有这样重要的秘密?”话音刚落,便觉后悔。看男子皱眉的样子,分明在说:“我本来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竟然这样问我。”
没想到男子竟然沉思许久,才说:“鄙门虽有几百年传承,剑法上也略有建树,但是却没出过什么惊才绝艳、撼动江湖的人物,除了她……罢了,姑娘,既然话已说明,你再不用自毁清白,回家去罢,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只要你自己不说,普天之下再无第三人知了,告辞。”
说罢,男子在不迟疑,大步向山上走去。
“既是必死之约,那你是为了什么?”女子高声问。
“士,为知己者死!”
男子清冽的声音在山间激荡不绝。
……
静夜,浓云闭月,深山孤岭,老树寒鸦。
“啊!”
一声惊恐的叫声抓破寂静,瞬间响彻山间夜店。
“侯爷,你怎么了?”紧接着便传来男子急切的呼救声,“徐阶斐,侯爷出事啦!”
店小二和掌柜匆匆裹上衣衫奔上阁楼,只见一个身穿锦衣的中年男人躺在雅间的门槛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一个年纪约莫五十出头的老者将男人翻过身来,立马仔细查验一遍,见身上并未伤口和血迹,唯有脸色惨白如纸,双唇却暗黑如墨,立马喊道:“应该是中毒了,店家取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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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是是,狗儿赶紧取水!”店家早已吓得满头冷汗,拉着店小儿就匆匆向后厨奔去,却被一个也飞奔赶来的青年男人一把抓住胳膊,断喝一声:“他去,你不能走!”
说着,只见那男人轻轻一用力,店家掌柜只感觉身如浮毛,就被那人一步三丈远得提到了老者面前。
待店小二取来清水,那老者也已经从房间匆匆拿了一粒朱色丹丸,赶忙给男人服下。然后老者又吩咐道:“徐阶斐,放了店家,与他无关。快,送侯爷去最近的阳曲城,找大夫要紧。”
“是”说罢,那名叫徐阶斐的男子立马将男人抗上后背,匆匆向阁楼下奔去。
这一时间的惊变吓得店家全身颤栗,店小二手中半碗水都抖得洒了个干净。夜店外的漆黑山林中,两条人影缓缓从参天巨树后现出身形,空林夜色中只看细腰长腿该是两个女子。
……
杜城,佘家堡,正堂内。
“两位,长陵公此时与佘堡主正在叙旧,稍后会亲自宴请二位。此时且容我引荐一二,”说着,凌寂指着身边一位尘沙披面的灰袍男子道:“这位是我幽州军的张良褚张校尉,没有别的长处,枪法却算是一绝。”
两人抬眼打量这人,见此人身长八尺有余,虎背熊腰、魁梧了得,面上满是风沙侵蚀的粗糙和黝黑,背上背着一杆约莫丈长用玄布裹着的物件,人站在那里,几乎是两人相和的体态,加上他长髯阔耳的模样,就如一尊高大威严的神像。
霍炎初次到幽州,继任暗影楼掌门后又关闭了天地二杀堂,撤回了许多探子,一时也认识不得。然而旁边的丁冕在思忖片刻后,却有些惊讶地说:“原来这位就是风陵场上龙首湛金的枪王,真是久仰!”
原来风陵场曾设大武场,供给幽州高手一较长短。最后数十轮苦战,最后诞生了风陵场四大极峰高手。前三甲分别是赤面金锏厉南宫,六合撕碑手凌寂,文武双全客行南,第四便是这位枪王张良褚。只是这位官职不高不低,素来名头不如前三位那么响亮,故而风陵场外也非人尽皆知。
张良褚面容魁梧,乍一看去似乎像是个不苟言笑的憨实将军,但是客套起来倒也在行,忙拱手笑道:“徒徒虚名,怎敢与二位相比,末将此行不过为主公牵马坠蹬,给大家打打杂,有幸见到两位高才俊杰,才真是三生有幸。”
“客气”
……
佘家堡一间密室内,烛火幽暗,摆设极简,只有两人对桌品茶。
“长陵公,多年未见,末将可是时时惦记着您,没想到这一别再见,竟然就是整整三十多年呀!”说话间,那对面的老者又要躬身跪下。只看这人约莫五十出头,须发灰白,却精神矍铄,高大的身形如直棍一般挺拔,丝毫不见佝偻,他面如刀削,剑眉入鬓,年龄虽是迟暮,却自带一股英武之气。
李易亲自将他扶起,笑道:“佘将军客气,当年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大事。要说恩德,当年我不过一句话,你竟然当真,让你为我在此困守多年才是受苦了。”
佘闻泰摇头道:“不苦,末将全家的性命都是长陵公所赐,本就该肝脑涂地万死不辞。更何况这些年若没有您的扶持,我这弹丸之地,怎能立足。”
李易也不继续与寒暄,问:“长安最近可有什么大事?”
佘闻泰正色说:“有,最大的事就是上次未央宫深夜发生了一场激战,当时许多长安百姓都远远瞧见了,当晚可谓天生异象,如灿海映天,好不奇异,但是最后却不了了之。末将无能,一直未能探清到底是何原委,宫中之人皆隐晦莫深,如谈鬼刹地狱。”说着顿了顿,亲自给李易续上茶水,又说道:“不过上次您吩咐的事,末将是查明了,那人此时还在长安,末将的探子时时都盯着,您想见他随时都可以。不过……这人孤傲自负,不仅末将派人试探过,散花楼也试探过,都无功而返,甚至还碰了一鼻子灰。主公想收服他,恐怕要费一番手脚。”
“举凡英雄大才,自然有独到的品性,这倒并非难事。”李易说着,又问:“对了,外厢二位也是江湖豪杰,不知将军可有见过?”
佘闻泰苦笑着摇头说:“未得您的明示,末将尚未露面。他二人这几天在堡内,不是在厢房饮食,就是在相聚墙楼观景,并未四处窥探打听,倒也知礼明事。”
李易斟酌片刻,道:“一个是昆仑少宗主,一个是暗影楼掌门,都是青年俊杰,自不是泛泛之辈,恐怕早已猜出七八分,索性坦诚相见,以免未生三分情已有心头嫌。佘将军,且随我一同大大方方见人去罢!”
“哈哈,遵命。”佘闻泰朗笑出声,“主公,这边请。”
说罢,李易便抬手拉着佘闻泰笑着往外行去。
“两位英雄,老夫先来赔罪了!”佘闻泰虽年近花甲,但是中气十足,字字雄浑清冽,人未到就已笑着赔起罪来。
房中几人循声看去,便看李易和佘闻泰携手而来。霍炎和丁冕二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抬手抱拳道:“长陵公,佘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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