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也没料到他这么不讲理,从教练口中的金丝猴变成了峨眉山的猴儿,打架招数都这么耍无赖。可是这一顶实实在在撞上了,撞得江言肋骨生疼,往后一靠就靠在了墙上。
“你跟我闹什么呢!”江言抓住他的肩膀,“你跟那一个两个三四个的都和颜悦色,不是送花就是陪笑,到我这儿就这个态度?”
“我什么时候陪笑了?”金丞匪夷所思地抬头。
“你天天冲他们笑。”江言闭了下眼睛,“你以后还打算送花给谁?那男的?”
语毕,旁边的宿舍门被人推开,付青云敲着门问:“有人吗……”
江言和金丞同时扭头看去。
付青云手里还拿着小皮筋,瞧见他俩这姿势便微微一笑:“这么巧,不如一起吃个宵夜吧?我请客。”
第64章脸比道歉管用
金丞的手还压在江言的胸口。
江言的手还抓在金丞的肩膀。
付青云的目光在两人当中不停穿梭,心口酸酸地说:“怎么,这个面子都不给我?江师兄?”
“江师兄?”金丞捕捉到关键词,眼睛里一根红血丝跳起来,“你们是师兄弟?你们两个不止是一起长大,还是师兄弟?”
“不然呢?”付青云笑着反问。
江言却先松开了金丞,一脸严肃地对付青云说:“你,跟我出来一趟。”
金丞被留在原地生闷气,师兄弟?他俩居然是同门?怎么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再认真深究,他可太懂“师兄弟”意味着什么,就像自己和师姐们一样,骨肉相连不分你我,只是没有那一层被社会承认的血缘关系,但他们就是心灵层面上的亲姐弟!
结果呢,付青云就是江言的那个“亲兄弟”?
金丞免不了一阵失落,原来江言瞒着的事情可真多。
走廊里,江言将付青云带到了楼梯的拐角,语气和两人在室内馆相比更冷淡了几分:“你不要那么叫我,你已经离开咏夏道馆了。”
“可你在我心里就是江师兄啊,我没叫错人。”付青云心里有点怕他,毕竟这是从小就认识的人。人的社会关系和构成会和童年记忆深刻挂钩,小时候江言就代替花咏夏教训他们,他到现在一看到江言就会想起那段日子。
有苦有乐,又哭又笑,可关系却那么好。
“你不是,我只是祝白白的师兄。”江言却否认。
付青云连忙说:“可是道馆里的人都这样叫你。”
确实是这样,每个比江言年龄小的孩子都叫他江师兄。可只有陶含黛、陶晴绿和祝白白叫他“大师兄”。“江”和“大”只是一字之差,含义却是天差地别,代表他们的身份就是不一样。付青云到现在都没明白自己比祝白白差哪儿了。
“道馆里的人怎么叫,那是他们的事情,以后你别叫。”江言再次强调,“还有,我不想让我的队员知道我和咏夏道馆的关系,你别说。”
付青云低头揪着皮筋:“你要冷漠。”
“我不是冷漠,我是对谁都这个样子,我这人脾气一直都这么平淡,大家一碗水端平。”江言刚刚说完,后腰忽然被人用力地捅了一下,回头瞧不是别人,就是刚才快把自己气飞的人间地狱。
“你俩聊什么呢?师兄弟,这么亲热?”金丞鬼使神差就出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找他俩,“不是说吃宵夜吗?现在去吗?”
“不去了,这么晚你不怕积食?你不控制体重?”江言攥住他的手腕就要往回走。
金丞却一甩,很有存在感地看向付青云:“走啊。”
付青云转身就给了江言一个表情,你瞧,这可不是我非逼着你俩,是他非要去。
时间临近睡觉,可是训练基地的食堂永不打烊,只要过来训练的孩子们要吃,保温箱里时时刻刻都有温热的饭菜。金丞走在最前头,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从小在道馆里他就是横着走,除了师父和师姐没人敢说他。他拔尖,高傲,不可一世,明目张胆地要特权要独宠,结果现在……
结果现在居然有点儿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