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之后江言居然没回。
他跑哪儿去了?金丞站起来环视一周,各种口味的帅哥都坐满了,居然没找到那么一个气质突出的?
再见到江言时就是晚间开会,也算是本次集训的大动员。大动员主要讲了本年度的运动大周期,项目开小会再分小周期。金丞坐在祝白白的旁边,前面那一排坐着江言。王逸在给大家桃子,一边一边啃着手里的那个。
“今晚加餐,以后想吃水果可以去食堂领水果餐盒,或者自己去基地水果店购买。”
桃子?这时候还有桃子吗?金丞将水果捏在手心里,很疑惑,如今早就过了熟成水蜜桃的季节,现在能买到的都是半青不熟。他忽然想起另外一个人来,点开手机一瞧,孤君果然又更新了。
[手还没养好,暂时不露。]
仍旧只是一张照片,背景干净,只有纯粹的白色。桃子被红绳捆得有些可怜,横一道、竖一道,孤君在它的身上放置了充沛的情感和矛盾冲突,一眼就能看出他还在生气。小桃子的桃沟被勒得有些过分紧,深深凹陷下去,几乎能看到里面的桃肉。
而且这一回,孤君仍旧留下了他的信号。
桃沟处有一个浅浅的……咬痕?
最开始是浅浅的手印,然后是模棱两可的掐痕,这回居然直接上嘴?这“风尘”究竟给孤君气成什么样了?等有时间一定好好问问。
前头还开会呢,金丞放下手机认真聆听,许明还是没提国训队的事。小小的训练室里前头坐着的都是金丞的前辈,只要是国家队的集训都排得上号。其中最出名的就是男子跆拳道运动员杨秋,和女子跆拳道运动员陈沐。
当然,金丞所说的“最出名”只是圈子内出名。
比起足球运动员和游泳运动员,跆拳道项目目前的商业价值少得可怜,所以也没人关注奖项。除非是某天紫微星冲了奥运会,那么这个项目才会被人短暂地注视到。杨秋和陈沐都是许明亲手带出来的良将,两个人的年龄已经过了3o岁,一个32岁,一个31岁,但宝刀未老。
隔着他们的就是一些金丞叫得上名字但完全不熟悉的人,姑且叫他们是“集训二队”吧。这个位置就非常尴尬,上不去、下不来,年龄比金丞这一波大2岁5岁的,打得过外国小将,经常折在自己人手里。
“现在国际上的趋势不容乐观,跆拳道已经不是中日韩的独门拿手项目。墨西哥、泰国、塞尔维亚、美国……这么多国家都盯着这块牌子,你们肩上的任务很重。”许明仿佛一个不会累的机器人,上午没停,中午没坐下,晚上开会。
也是直到这时候,金丞对他曾经的辉煌才有了实体感,他也是体力怪物的一员。而且师父那个年代的武术身家只会更辛苦。
“你们是赶上了一个好的时代,我希望大家不要放弃。”许明用目光点兵点将,“在我年轻的时候,跆拳道刚刚进入中国,全球体系都没有成型。那时候国内的状况更差一些,只有条件不好的家庭愿意送孩子来练习对抗性的项目。现在在座的各位……我相信你们都是出于热爱,唯有热爱能抵御时间长河里的枯燥。”
说得好啊,金丞跟着大家伙一起鼓掌。
“在集训的最后几天,我们会进行一次抽签比赛,各个量级都要参加。今天大家也累了,我不多说,明早6点出操,迟到的人自觉跑5ooo米,别让我再废话。散会!”许明说完拍了一下手,本次小会圆满结束。
金丞松了一口气,这一天可算是结束了。
再回到宿舍,萧行和姚冬两个人去排队洗澡,金丞却瞧着江言不着急不着慌,往椅子上一坐神在在的。
“喂。”金丞看着他的脸,觉得自己又行了。
“先,我不叫‘喂’。”江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你下午干嘛去了?我找你干嘛不回?”金丞坐他对面,“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呵。”江言从兜里掏出两张面膜放在桌上,“你管我干什么呢,咱俩又没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咱俩都……咱俩都……”金丞也不好说他俩现在是什么关系,总之搂过腰、坐过鸟、亲过嘴、挨过抱。但真要理清他俩是什么关系,还真说不清道不明。
“那个什么……”于是金丞索性不理清了,“我实话和你说吧,我想和你学招数。”
江言眼尾含怨地扫他:“你找别人去啊,找我干什么?”
“别人的招数我不想学。”金丞贴心地说,“还有你比赛前那手势……”说着说着金丞学了一下,先点胸口,又点鼻子,最后点眉心,“代表什么?能不能教教我?”
“那是我师父教我的,对不起,我不能教给别人。你要是想学你找你的师父去啊,各凭本事,各找各妈。”江言从包里拿出电动牙刷和牙膏,头也不回地走了。
嘿,这人什么毛病?金丞从兜里拿出桃子,百思不得其解地啃了一口。他仔细回忆了一番,师父在赛前致敬这个环节没有独特手势,握手鞠躬戴上头盔就开打。要不自己偷偷学回去,吓他一跳?
等到萧行和姚冬回来,金丞才不紧不慢捏着13合1去洗澡,洗完澡没多会儿就听到了熄灯哨声。手机没有没收,每个人都攥着一部,可是大家都非常自律自觉,谁也不愿意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刷手机上,只想迅恢复体力。
第二天5点半,滇池训练基地的新一天又开始了。
高反症状只剩下扫尾,一上来就是热身和计时跑。跆拳道今天的晨练是3ooo米,只不过匀快跑占比不多,属于一个高强度hIT的变跑。但变跑才是最累人的,7点半跑完谁都不想吃饭,肚子里有一口气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