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送我回家去取衣服啊?”她嗔怪地说:“总是住在你那里,衣服脏了都没得换,你想看我光着吗?”
说完看他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连狗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啊!你就是个蠢货!纪鱼藻骂完了自己,却又要凶他:“看什么看!好好开你的车。”
他们从繁华的闹市开往寂寥的城乡结合部,外面的灯火逐渐熄灭。
方成悦将车停下,因为一连出了几桩命案,破败的小区更显凋零。
“等我一会,马上就下来。”
纪鱼藻转身时却又被他一把拉回来,她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
“把身份证户口本都拿下来。”
“干嘛?”
“领证。”
纪鱼藻愣怔了一会,再次确认:“你想先斩后奏啊?”
他靠过来,小心翼翼亲在她额头,眉眼堆积的阴郁一扫而光,眼底却闪过灼烧的炙热。
“嗯。一秒都等不了。”
◎被囚禁的女孩◎
纪鱼藻下车,见楼道单元门旁边的空地上停了几辆电动车和自行车。也不知道是谁的自行车没停好,连带着好几辆车子摧枯拉朽似的倒了一片。
她驻足,将倒在地上的自行车扶起来。
突然,她又抬头,仔细看了看其中并未见过的一辆车子,心事重重地走了进去。
这年久失修的老旧宿舍楼,每一层的楼梯与楼梯之间是半高的小平台,平台是开放式的,没有任何安保措施,难免会让靠近的人提心吊胆,害怕一不小心就会坠下去。
墙面被鞋印、球印、手印晕染成乌糟糟一片,仔细看,楼道里的水泥地上还有清不掉的陈年老痰的痕迹。
纪鱼藻刚才因为心动情热而差点飞上天的心情骤然就被扑了下来,应该说是身为一名刑警的直觉吗?此刻总是感到隐隐的威胁。
她走上三楼,看见自己家直上直下的绿色铁皮门,钥匙怼进锁孔,她转了三圈。
推门进去,屋里的场景扑面而来,饶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她,却也忍不住颤了一下。
从客厅墙面到沙发,从地砖到天花板都被泼满了红色的油漆,张扬的红色充斥着小小一个空间,看起来膨胀到刺眼。
“鱼藻,”紧随其后的方成悦叫了她一声,一进门却也呆住了……
好在卧室还是完好无损的,纪鱼藻收拾了几件衣服,将重要证件从上了锁的抽屉里拿出来,两人便结伴下了楼。
路上,方成悦的脸色如乌云聚集,眉头没有一刻松开过。
纪鱼藻怕他担心,主动聊天解闷。
“两年前,我接手的第一个案子是被浇在混凝土里的十五岁少年。因为智力有点问题,他没法读书只能去工地打工。我们一开始接到报案都以为是他杀,后来经过法医解剖,才知道就是失足掉进去的。”
“孩子丢了五年,父母却不管不问。我师傅问家长为什么不关心孩子的死活?他们说,因为家里没钱,孩子这种情况还不如死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