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建国坐到床上,“应该是不怕,不然也不会做这种勾当。”
韩德义又啧了两声,出去拿暖水壶和洗漱用的盆子。回来的时候,见刚才那个女人进了隔壁的房间。
他进屋后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嗯嗯啊啊和吱吱嘎嘎的声音,直闹腾到半夜。后半夜消停了,顾建国和韩德义才睡着。
但是第二天七点多一点,隔壁又闹腾起来了。这次不是嗯嗯啊啊的暧昧声音,而是大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两人马上穿上衣服打开门,就见隔壁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他们凑近去看,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黑瘦男人坐在地上哭,嘴里还说:
“我这是攒了十来年的钱啊,就这么被人偷走了,肯定是你们旅馆的人,你们得赔我。”
“你这人说话真是可笑,”说话的是旅馆的老板,她三十多岁,烫了一头的羊毛卷,掐着腰站在男人面前,“我这里是旅馆不是派出所,你的钱丢了关我什么事儿?”
“你敢说昨天晚上那个女人,不是你们店里的人?”男人擦了眼泪说。
“什么女人?我没见什么女人。”旅馆老板一脸不耐烦,“你的钱丢了,要是想报警赶快去派出所,别在我这里哭闹。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不嫌丢人。”
旅馆老板说完走了,黑瘦男人起身去派出所报案。围观的人慢慢散去。
顾建国和韩德义回房间马上去洗漱,然后拎着行李退房。出现了丢钱了事儿,他们肯定不敢在这里住了。
丢钱的男人说他的钱攒了十来年,他们的又何尝不是。要是把钱丢了,他们肯定死的心都有。
顾建国这时庆幸他媳妇把钱装在裤衩的暗袋里了,钱藏在那种地方丢的可能性不大。小偷就是技术再高超,也不可能掏他的裤裆吧。
当然要是晚上叫了女人,办那档子事,丢了钱也是活该。
两人退了房刚要走,警察过来了。知道他们两个住在黑瘦男人的隔壁,就留下他们问话。
顾建国和韩德义把他们知道的都说了,警察听了后看黑瘦男人的眼光不一样了。他的行为算是嫖娼了。
黑瘦男人正陷在丢钱的痛苦当中,没有注意警察的目光,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说:“肯定是昨天晚上那个女人,我的钱缝在裤衩里,一般情况下不可能丢。”
顾建国:“……”
看来不止她媳妇喜欢把钱缝到裤衩里。
没有他们的事儿了,两人拎着行李找了一个国营饭店吃饭。花了五毛钱吃了顿早饭,结完账他们又打听了深市的厂子都在哪个地方,然后坐公交车去厂子集聚区。
深市是新开发的城市,城市的基础设施不能跟栗州比。但厂子很多,而且大多是私人厂子。
他们找了个国营旅馆,把行李放下后开始在各大厂子转悠。
谨慎
顾建国和韩德义打听到深市的厂子都在哪儿,就坐公交车过去。到了后才发现,这里跟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
栗州的厂子一般都很大,而且门口都设有气派的大门。但这里的厂子一看规模就很小,十间房几十个工人就组成了一个厂子。
不过,这里的厂子做生意却很活,每家厂门口都有一间小房子,里面摆放着他们的商品,还有专门的人对商品进行讲解。
两人跑了一个上午,逛了十几家厂子。做衣服的,鞋子的,玩具的,电子表的等等。
中午厂子下班的时候,两人在厂子附近找了个小饭馆吃饭。这里吃饭是真的很贵,两碗面条两人花了一块三毛钱。
不过,因为饭馆紧挨着厂区,来这里吃饭的不是在厂子上班的人,就是跟他们一样来进货的,所以听到了不少信息。
如,哪家厂子一年挣了多少钱,哪家厂子的老板跟小姨子好上了等。当然还有些有用的信息,如,进货量大厂子是可以降价的,所以很多进货的人几人组一起进货,这样可以更便宜些。
下午,两个人又在厂区转悠了一个下午,工厂下班了他们才回住的旅馆。
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旅馆前台的服务员过来了,笑着跟他们说:“两位大哥,你们是不是来进货的?”
顾建国和韩德义昨天经历了黑瘦男人丢钱的事情,就意识到了这里很乱。现在听到服务员问这种话,都谨慎了起来。两人都低头喝水不说话。
那服务员也不尴尬,自来熟的进屋坐下,又笑着道:“两位大哥别担心,我们这旅馆是正规的国营旅馆,我是旅馆正儿八经的正式职工,国家的人,不会做坑蒙拐骗的事儿。”
他即使这样说了,顾建国和韩德义也没有放松警惕。顾建国放下手中的茶缸问:“你有啥事儿?”
“两位大哥是来进货的吧?”服务员身子前倾,拉进与他们的距离,又道:“这进货可是有很多门道。你进的货多肯定便宜,进的少肯定贵。我们这里住的几乎都是两位大哥这样的进货人,为了给大家提供便利,我把进货的人集中到一起,你们可以自己商量一起进什么货,怎么跟厂子压价格。就是大哥跟人商量成了,给我点跑腿费就成。”
听了他的话,顾建国和韩德义再次感叹南方人会做生意,看看人家,什么生意都能做。
“那,要给你多少钱?”韩德义问。
服务员伸出一只手,“一人五块。”
顾建国和韩德义都不说话了,五块钱,这也太贵了。
服务员看两人的神色,就知道他们是嫌贵,马上道:“两位大哥,你们想想,要是你们跟人组队成功了,省的可不是几块钱,那可是几十几百的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