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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起身下床,院门就被人拍的震天响。
陈祁生满含愤怒的喊声随之传了进来,让人生厌。
我温吞的穿好衣服,随手抓了几块猪油糖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打开了门。
陈祁生冲进客厅,面色阴沉的质问:
“林暖菲你就是这么当妻子的嘛,在外头随意造谣,我可以告你的知不知道!”
“我也就算了,不跟你计较,但你污蔑了若清的名声,让人家平白蒙冤,你必须去跟她鞠躬道歉,否则的话我跟你没完。”
我任由陈祁生自己发癫,根本不搭理他。
刚刚的猪油糖吃的有些噎嗓子,顺手从外面奶箱里拿进来新送的牛奶,用小奶锅熬上。
奶香味很快就飘了出来。
身后的陈祁生终于忍无可忍,受不了我这般彻底的无视,猛地踹倒了客厅里的折叠椅,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沙哑着嗓子,每一个字都带着威胁的意味。
高高在上的音调如同在惩罚自己的奴仆。
“我早知道你会这么不识好歹,所以那块镶金怀表已经作为补偿,给清清了。”
我猛地转过身。
陈祁生像是终于搬回一局,神情恢复了轻蔑。
环抱着手臂走到我身边,用勺子好玩似的搅动着小锅里的牛奶。
“反正都是你们父女欠清清的,也算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今后应该怎么作人。”
我直勾勾的盯着他。
大脑像是卡壳的精密仪器,好半天都无法理解他的话。
陈祁生所说的那块怀表,是我爸爸被抓后留给我最后的念想。
为了害怕损坏,我把它妥帖的收藏在了国营厂的储物室里,还专门上了两道锁。
可现在,他居然说把表送给了严若清?!
把我爸爸唯一留下的东西,送给了严若清!
我突然就回过了神。
顾不得烫手,抓起小奶锅就朝着陈祁生泼了出去。
“陈祁生你这个王八蛋,你怎么有胆子去国营厂偷我的东西!”
“那是我爸爸留下的,你凭什么送给严若清,你怎么敢的!!!”
陈祁生被我泼了一脸的热牛奶,烫的他龇牙咧嘴。
但可惜的是热的时间太短,还不够烫,否则的话怎么也要扒了他一层皮才算解恨。
“林暖菲你他妈的疯了!”
我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不管摸到什么都往他身上招呼。
不要命的架势显然震住了陈祁生,他节节防御后退,始终没有还手。
我猩红着眸子,如同一条嗜血的狼。
死死攥住陈祁生的衬衣领子,歇斯底里的质问。
“严若清现在在哪?!”
这一瞬间,我脑海中只有四个字。
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