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诗织你喜欢他。”
——“如果非得在这当中寻求什么有关于我的因素的话,那就只有一个。”
杂乱无章的画稿堆放在桌上,宇内却没有心思去整理它们,正如反应迟钝的大脑在此时无端循环着那日临走前、在诗织应声过去前,她定定地注视着他,而以理所当然的口吻所道出的话语。
——“因为由美子知道我喜欢天满君。”
……
会意外吗?其实倒也不然。
窗户开着,风势哗啦哗啦地将未有压实的画纸一同卷了起来——洋洋洒洒,像是在虚无的空间里飘动。宇内怔怔地看着它们,想伸手去抓——却又松开了。
手机里传来的简讯声清晰。
【东京时间12:45】
shiori:我想见你,天满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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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保证一直都喜欢她吗”
——本是干净整洁的房间里却落下一地画纸,办公桌上摆放着绘画工具与辅导书,一颗排球安安静静地坐于椅子上。
开门、稍显急促的脚步声自合上门之后响起。早已打算不再接触排球,而今作为天天都被催稿的漫画创作者,运动量自然没有像高中时期那样多。宇内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却并未停下脚下的步子。
想跑、想去见她——要跑着去见她。
想看见她、好想看见她——
呼吸声不断,眼前的视野似乎开始逐渐模糊了——
“如果是她的话”
宇内天满从不信神。
不信未知的一切,也不信过于漫长的、仿若只是空头的承诺。但如果是诗织的话,如果不二诗织的话,好像所有的不信都不攻自破了。
“天满君!”
宇内堪堪地停下了脚步。
猝不及防地、他被扑上来的诗织抱住了。就像个笨蛋一样——他说他——什么都无法动了,只得下意识蜷缩了放在腿侧的手,张了张口,有些无助又紧张地任由她抱着自己。
诗织紧紧地抓住面前青年——就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就像是某种冲动。
在画不出东西的时候,想见他;
在不想吃东西的时候,想见他;
在她最不开心的时候,想见他——
“喜欢你。”她埋在他的肩膀,起先只是很小声地讲,像是在喃喃自语,再后却将音量缓缓提高,又如同在做着无法知晓是否会有回应的祷告。她一遍又一遍地在说——
“喜欢你、喜欢你——我喜欢天满君、天满——喜欢天满……好喜欢。”
宇内没办法说话。
他的大脑——乃至脑部的思考能力仿佛都被夺取了,被人桎梏住身体自由是另外一回事,他此刻却又只能呆呆地望着她,无法言语。
无法控制的喜欢、想告知对方的喜欢、想说话却又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