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卢意味深长道:“夫人对大人还真是情深似海啊。”
沈清玥跑到裴知晏身旁,慢慢地喘息着,扶住他的胳膊,用自己的肩膀撑住即将倒下的裴知晏,仿佛自己此刻是他唯一的依靠。
他身上弥漫着血腥气。
周遭横七竖八躺着六七个黑衣人的尸体。
看上去裴知晏在杀了那几个人之后已经全然没了力气,无法支撑,而厉卢只是腿上受了一剑不轻不重的伤。
裴知晏沉声:“快走!”
沈清玥:“你别说话。”
她飞快地撕下裙角边,将他腰间漫血的伤口缠住,打结,动作行云流水。
“清玥!”他急声。
沈清玥慢慢扶他坐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眼泪直直滚落下来。
她转头,从地上死去的尸体旁摸了把刀,双手拿起来不停发抖,抖得刀尖都在颤。
厉卢哈哈大笑一声:“有趣。连刀都拿不稳,还想杀我?”
她看向厉卢,一双眼睛楚楚可怜。
“你能不能放过他?”
厉卢笑了:“美则美矣,可惜是个蠢货,看这身段,滋味应当不错。”
他眼眸中闪过危险的意味,向前迈了一步,高大的身型几乎全然将沈清玥罩住。
“你夫君就快死了,你说我当着他搞你,叫他临走前再欣赏欣赏你的身子,如何?”
裴知晏眼眸泛出杀人般的寒光。
他剑尖点地,再度撑着站了起来。
沈清玥仍旧拿着刀,却害怕极了,浑身仍旧在发抖,那刀被她握得松松垮垮,似乎下一瞬便要落下来。
厉卢完全没将她当一回事,一刀向裴知晏砍去,却并未砍他关键的地方——他想留一留裴知晏的命,当着他的面羞辱她最疼爱的夫人,也算为死去的儿子报仇。
沈清玥吓得闪到一旁。
厉卢轻蔑一笑,心想果真是个不中用的妇人。
裴知晏向后一闪,却没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