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巧说:“药在哪?我给你拿过来。”
时柚指了指书桌上的纸袋。
赵念巧给她拿药倒水,她将药喝了,又躺了回去。
赵念巧没走,坐在床边叹口气,“你是不是还因为江哲那话难受呢?那孩子也是,说话嘴没个把门的,以前我看你们形影不离关系好像挺好的,没想到他是这么看你的。”
“他喜欢陈婧那样的,”时柚忽然诡异地笑了下,“我告诉我爸他和陈婧的事,是为了让我爸死心,没想到这消息反而帮了我爸,现在贺叔叔居然真的要我和贺江哲结婚。”
赵念巧愣了愣。
她敏感地觉察,此刻的时柚和平时有所不同。
“但是因为我泄密,贺江哲更讨厌我了,”时柚继续道:“如果真的结婚,以后会怎么样,我都能想得到,我爸也想得到,但是他不在乎,有时候我觉得……”
她忽然侧过脸,睨着赵念巧,“妈,你说得对,我要是没有出生就好了。”
赵念巧心口被刺了下,面色微白。
这确实是她曾经对时柚说过的话。
二胎流产后的那几年,时何平成天没事找事地骂她,她每天喝中药甚至去拜什么送子娘娘,还是没法再怀上,精神压力越来越大。
时柚那时年龄还小,正是喜欢粘着妈妈的时候,但她当时看着这个女儿就很烦。
如果是个儿子就好了,这样时何平就不会一直挑她毛病,她也不用喝中药,不用找各种偏方……
她不止一次这样想。
所以时柚粘过来,总被她骂。
有时候她吵不过时何平,会将怒气发泄在小小的时柚身上,有一次,时柚帮佣人端中药给她,她刚刚和时何平吵过架,正是烦躁的时候,看到时柚端药来,火气蹭蹭地往上冒。
她一扬手,时柚手中的药碗被打翻在地上。
碗应声碎裂,滚烫的药液飞溅,穿着夏天短裙的时柚腿被烫到,惊叫着往后退。
“你知道这药干嘛的吗?”赵念巧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