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伤药抛还给阮棠,起身转过去,握拳抵在唇沿,假模假样地轻咳两声,道:“既如此,你便自己动手。”
阮棠无语地撇嘴看了无锋一眼。
对方像是受到挑衅,视线不闪不避地同她对峙。
可封戏卿的声音却陡然沉了下来:“无锋,你想看?”
无锋心里一紧,同手同脚地转身离开,没再多停留半刻。
好在手还算灵活,阮棠三两下褪去鞋袜,指尖沾药,在红肿起来的地方抹了好几层,几乎快将这瓶伤药给抹见底了才罢休。
这药也不知是用什么制成,冰冰凉凉的非常舒服,也有效减缓了疼痛。
可脚踝处的红肿却看不出来消了没有。
正要仔细辨认时,阮棠才觉得周遭很暗。
本来就是薄暮,光线不足,面前还挡了个高大的身影。
阮棠张口便来:“封戏卿,你能不能——”
剩下的“让一让”三字戛然而止。
阮棠默默噤了声,她发现,就算封戏卿背对着她,也是始终挡在她面前的。
这样一来,不仅是他,其他任何人也再看不见了。
“嗯?”封戏卿还在等她下文。
阮棠把鞋袜穿好,嘀咕:“没什么。”
她花了好长时间,封戏卿却始终耐心等着,也不催促。
“谢谢。”阮棠撑着地面起身,把药还回去,“你这药还挺管用的,好像都不怎么疼了,就是有点麻。”
封戏卿环臂,没抽手去接,“那你便收着。”
阮棠也不同他客气,嘻嘻一笑将药收了。
一抬头,却见封戏卿盯着她看,欲言又止。
“怎么了?”阮棠问。
封戏卿扯了下唇角,却无笑意,“你已是快要及笄之人,礼节就这般不懂?”
阮棠脸一红,被羞辱了似的,反击道:“你少胡说八道。”
露个脚怎么了,如此耿耿于怀,简直封建迂腐。再说,他不也不懂吗。
“胡说八道。”封戏卿加重了音,将这四个字揣摩过一遍,狭长的眼尾抬了又抬,颇有几分凌厉,“这莫不是你们洛京的规矩?”
阮棠哼了一声,娇蛮道:“是洛京的规矩,但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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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到脚的缘故,近日阮棠哪儿也去不得。
反正她也暂时不想看见封戏卿,学习防身之术的事就这么搁置到一半,好在系统也没催。她听话地学了,可学到什么程度就另当别论。
期间阮芥倒是抽空来看了一趟雪棠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