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到为止,赵无量没有多为难谢泠燃,拍拍他的肩:“这匕首你放心,包在师叔身上。不过三日呢,时间肯定不够,既是下月及笄,你月末再来找我要好了。”
小年轻嘛,就是得染一遭风花雪月,谢泠燃有了心上人,他这个师叔肯定支持。
“不过,小谢啊,”赵无量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多提醒一句,“人家及笄,你怎么不送些发簪首饰?小姑娘更应该喜欢这些玩意儿吧?”
谢泠燃却仍旧固执:“不必,赠匕首可以防身。”
赵无量摇摇头,拎过他那个酒壶又灌下一口,恨恨道:“你这人真是相当无趣。”
谢泠燃唇角轻抿,无言担下这个评判。
此时,外头有轻笑声传来。
因为茅屋无门,并不消音:“师叔,你说谁无趣呢?”
来的是殷涟,她看见谢泠燃也在场,语气立马变得惊喜:“谢师兄,你也在!”
谢泠燃表情回复淡然,从容应话:“师妹。”
殷涟的视线几乎快黏到谢泠燃身上,不时垂眸,既偷偷摸摸又明目
张胆。
上次等她换好衣服回到灵霄殿外,谢泠燃早已离开,今日还是第二次有机会同他说上话,属实难得。
赵无量心里叹一口气,横到两人中间,“你又找师叔我做什么?”
殷涟收回望眼欲穿的视线,正色问:“师叔,你这儿还有多余的传讯珀吧?谢师兄先前那枚传讯珀丢了,我来向师叔讨一枚。”
“丢了?”赵无量看谢泠燃一眼。
既然他人都在此处了,为何不亲口问,还非得殷涟代为转达。
哪知一直沉默寡言的谢泠燃张口否认了这个说法:“没丢。”
“可上次我给谢师兄传讯,明明是旁人替你接起的。”殷涟有意加重了“旁人”两字,心里早就憋一股气,不吐不快。
眼看着殷涟都快气哭了,赵无量心一软,当起和事佬:“小谢,怎么个事儿?同你师妹解释清楚,别气她。”
于是谢泠燃直视殷涟,一字一句道:“传讯珀,是我赠给她的。”
赵无量心想:完了完了,这两位祖宗闹别扭,可别殃及到他。这小谢也不知怎么回事,知道师妹任性,从前次次都让着她,这回却这般不近情理。
果然,殷涟气得跺脚,无理取闹:“谢师兄,你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别人呢!万一她心怀不轨,想要做什么坏事呢!”
谢泠燃冷眼旁观:“够了。”
不知礼节“臭丫头!”
笄礼之前,需加紧学习礼仪。
翰林院的课程安排减少,宫中规矩的教养倒是多了起来。
除此,阮棠每日还得抽时间去校场,跟着封戏卿学防身之术。
她常常忙得一沾枕头就能睡过去,恨不得把一个人掰成三个人来用。脑力、体力、心理的折磨,都一并凑齐了。
封戏卿身手确实不错,最擅骑射。
阮棠上回所见那柄弓叫“只影”,并非观赏玩物,而是真正能于远处取人性命的武器。
她有幸见他使过几回,眼睛都看直了。
封戏卿笑她没见过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