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父眯起眼。
在外,所有人都羡慕他后继有人,生的一个麒麟子,将许家推上顶峰,于内,却是一场家庭失控,巢里的小鹰羽翼全丰,已经桎梏不住了。
他退一步,“你母亲伤心你在颜初婚事上的强横态度,就算为了许氏,你以后多加注意。”
许砚辞翘起腿,手搭在大腿上,“颜初已经不是许家人,母亲以后不用操心她的婚事。”
“这件事,我不同意。”许父又强硬起来,“养了二十几年,突然在你大力支持顾家的借口赶她走,外人会如何看待许家,揣测什么?”
许砚辞半阖着眼,“不用外人,母亲已经胡思乱想,我赶她走,是为母亲放心。”
“那你投给薄颐章的一个亿呢?”
图穷匕见,许砚辞脸色不好。
“还为薄颐章请了梅奥的脑科团队。”许父层层加码,锤定结论。“只为治好颜初有孕。”
好半响,书房内谁也没说话。
四目相对,许父面色越来越来凝重之时,许砚辞突兀一笑。
待到笑纹淡了,“父亲猜的没错,我的确迫切希望治好她,她的婚事,我也不愿有人插手。”
门外许母捂住嘴,另一只手攥着门把,几乎凝固。
门内,许父问,“那你母亲是胡思乱想吗?”
“父亲觉得呢?”许砚辞反问,“父亲认为,我会跟颜初乱伦,背德,还为她治疗不孕,意图她生下我的孩子?”
许父怔住。
其实,许母之前声泪俱下,许父是信了三分的。
但此时一经反问孩子,他陡然清醒,许砚辞再荒唐浪荡,也不会在后代血脉上犯糊涂。
万害无利的事,总不会娶了颜初吧。
“你母亲关心则乱,我会安抚她。至于颜初,这个关口她不能消失,我派人把她找回来。既然都不待见她,找回来就安排她远嫁吧,没必要为她,损了一家和气。”
许父交代完,当先出门,揽着许母下楼,细声安慰。
早餐已经摆上餐桌,许砚辞落后一步就坐。
许母见他一直不碰餐盘里的玉米三明治,只喝了一杯咖啡,就几片熏肉,“砚辞,你怎么不吃主食?”
许砚辞,“我不喜欢吃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