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指尖勾勒,不敢碰触。
视线往下,聿修的目光落在桑也的领口,他想看看季冉封说的,桑也身上的伤。
可他犹豫很久,还是没有解开桑也的扣子。
不妥。
宁愿当牛郎,也不做流氓。
他的目光又徐徐落到了桑也的青紫的手背上。
桑也的皮肤很薄,皮肤下的血管很细,两只手背上都明显有好几个针孔,左手手背上的留置针在青紫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聿修脸色难看得想打人。
这谁扎的?
季冉封还是他这里的护士?
这什么水平?
是他妈在拿桑也试针吗?
这医院破产得了!
聿修不敢去碰桑也扎了留置针的手,他绕到另一边,很小心地用手指勾了勾他的小指。
就像一个躲在暗中觊觎珍宝的小偷,好不容易挖了一个洞,终于如愿以偿可以伸手摸到。
聿修心里生长出水藻,缠缠绕绕。
扎心又挠心。
他唇微抿,虔诚半跪在地,鼓起勇气捧住了桑也的手,然后轻轻将他的手背贴上了自己的额头。
“对不起。”
“桑也,我错了。”
“你不要原谅我。”
话刚落,桑也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聿修猛地起身,几乎是逃似地离开了病房。
他一路大步前行,再次躲到了安全出口,人刚喘几口气,季冉封就跟了上来。
“他醒了吗?”
季冉封目光复杂地看着聿修:“没有。”
刚刚他看到了一切。
好听一点说,聿修在桑也面前那叫小心翼翼。
难听一点来说……
艹,哪里来的舔狗。
卑微,惊慌,胆怯,这样的字眼,季冉封以前是绝对不会和聿修相提并论的。
季冉封说:“你……来真的?”
聿修神色颓败乜他一眼。
他都懒得回答。
季冉封靠他旁边:“我说,你既然是来真的,你跑什么跑?他人要是醒了,看你守他身边,别的我不知道,那感动总该有吧?”
聿修想到桑也看他时的眼神,斩钉截铁:“……他不会。”
季冉封一脸纳闷:“我刚听陈伯说了一些他和桑也的事,桑也这人吧,挺简单的,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
行吧,又扎心了。
聿修怀疑自己的心脏已经变成了蜂窝煤。
他脸色更难看了:“我对他……不好。”
季冉封:“你别告诉我,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玩弄了桑也的感情?现在正在上演追夫火葬场?”
聿修:“……”
“没,我和他还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