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好,我要穿厚一点,冷。”
也只有身上生着病时,小姑娘才会注意保暖了。
唐纳言带她到医院,一顿检查做下来,诊断是急性扁桃体发炎,办了住院后开始输液。
接到电话以后,蓉姨就盛了肉糜粥送过来,坐在床边喂庄齐喝。她一边喂,一边说:“小时候你就这样,一到冬天就要大病一场,现在又闹来医院了。”
庄齐垂着眼眸,一句话也解释不出来,加上嗓子哑,一说话就疼,更懒得和长辈辩了。
粥还没喝完,穿白大褂的张文莉就进来了,她扫了一眼病房内。
大雪纷飞的窗边,唐纳言静静站着,灯光下浓廓深影,强健的身形包裹在衬衫里,目光深邃地看向床头,薄唇紧紧抿着,面容沉静又柔和。
他好像一直都是如此,一副君子万年的模样,看起来并不怎么难接近,但相处时却极有分寸,话也说的水泼不进,半步都不肯僭越的。
爷爷和父亲两个,大抵也被唐纳言的温和外表迷惑了,总觉得始终走不进他心里,还是她还不够下苦功的缘故。
“纳言。”张文莉笑着走进去,打了个招呼。
唐纳言回过神,把目光短暂地从妹妹身上收回。
他笑了下:“文莉,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张文莉的手把着听诊器,她说:“我听说齐齐生病住院了,来看看。”
看见她进来,庄齐的眼皮垂得更低,囫囵吃了两口后,摆了摆手。
蓉姨端着瓷碗说:“就不吃了?这才吃了几口啊?”
庄齐捂着胸口,说吃不下了,再吃就要吐了。
唐纳言插了句话,“算了,让她休息会儿。”
“老大,什么都依她吧你就!”蓉姨笑着说了一句。
言者无意,但听者入了心,张文莉望向庄齐,她正抬头看她哥哥,一双眼睛水汪汪的,鼻骨挺翘,眼波里流转着别样的风情。
美人一生病,好像更惹人怜爱了呢。
她强忍着笑了笑,“齐齐打完针好点了吧?”
“没好多少,嗓子还是很疼。”庄齐轻声说。
“多喝水,多休息,按时吃药。”张文莉简单嘱咐完,又看向唐纳言说:“你今天不用上班吗?有事你就快去吧,不是有蓉姨在这吗?”
庄齐不想说话了,轻微地点了个头。
见蓉姨起了身,唐纳言才缓缓地坐到床边。
面对这样的自作主张,他仍风度翩翩地回她:“我没什么事。你救死扶伤比较忙,快回去吧。”
庄齐也问:“哥,不会耽误你工作吧?”
“今天还是在部里开会,我刚才已经请过假了。”唐纳言漫不经心地说。
张文莉一脸怨恨失意的样子,“哦,那是我瞎担心,科室还有事,我就先过去了。”
“慢走。”
唐纳言连半点起身相送的意思都没有。
他这样,隐隐让庄齐觉得心惊,免不了去看张文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