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宜知道:他生气了。
靳晏礼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将周颂宜丢了进去,而后“嘭”地关?上车门,自己则绕到主驾驶。
他把着?方向盘,车窗前的雨刷器不停地剐蹭玻璃上的水珠,街景明亮又模糊。
雨势大,行人早已回家,这条路上没什么车流。
恰好一路绿灯,车行无阻。
车开到车库,他探身替周颂宜解了安全?带。下了车后直接绕道副驾驶,拽着?她的手下了座。
由于她极度不配合、挣扎。索性直接一手握着?她的腿弯,一手摁在?她的臂部,将人直接抗在?自己的肩头,从?地下车库乘坐电梯直达14楼层。
一梯一户的格局。出?了电梯,摁了密码锁,门被“砰”的一声关?上,靳晏礼将人放下,反手将周颂宜摁在?玄关?口。
出?门前,他已经给家里的阿姨放了假。
本意打算,如果周颂宜聚餐结束时间不晚的话,兴许可以去周围的商场转转。
像普通人一样一起出?门逛逛街,看看影院新上的电影有没有她喜欢的。
可惜,没有如果。
“你放开我?!”周颂宜的呼吸也有点紊乱了。
方才这一路,两人拉拉扯扯,雨水淋在?脸上湿哒哒的。
此刻没有开灯,落地窗外也因为雨水落不进多少光,室内黑压压的。
不用多想,她都能想到自己此刻有多狼狈,靳晏礼也好不到那儿去。
“放开你,”靳晏礼非但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把这三?个字咀嚼了一遍,似笑非笑却?又冷到极致,“好让你和徐致柯破镜重圆?”
“周颂宜。”他很少连名带姓地叫她,但每次这样叫她,带来的并不是好事。
此刻他脸上的笑容近乎残忍,“现在?还没到白天呢,你就开始在?做梦了。嗯?”
他压在?她肩头,咬她脖颈一口,“你是不是又骗了我??”
周颂宜吃痛,倒吸了口气,此刻语气也冷了,“你不觉得你有时候管得太?宽了吗?靳晏礼,你算我?谁?”
她嗤笑:“你谁都不是。”
湿雨天,膝盖腿缝又开始蔓延疼痛了,相较于冬天,尚且还能忍耐。
今晚,她实在?过于疲累了。
起先是许勤杰,而后是许致柯的突然出?现,再者就是靳晏礼不打招呼的出?现。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我?从?前就和你说过,你要给我?时间适应。”
“一年了,还不够吗?”靳晏礼从?她肩头起身,视线直逼着?她。
“你真的在?乎我?吗?”周颂宜毫不避视,“你说,不干涉我?工作?上的事。今天我?和徐致柯的见面,本就是一场偶然,办公室里的同事都可以作?证。”
“你要是觉得有必要,自己一查便知。”她敛下眉睫,忽而很累。
“小宜,辞职吧。”靳晏礼轻吮她的唇瓣,理智稍稍回笼,漆黑的眼睛里也有点黯然,“我?就是太?害怕了,况且,徐致柯他也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