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难得高兴,大家不要拘谨,请尽情开怀畅饮。”赵无璧一边说,一边端起了酒杯。
大家纷纷响应,雅间里的气氛热烈而融洽。
由于今日拍卖会异常顺利,姜迪和卢姑娘格外高兴,频频地举杯敬酒。赵无璧来者不拒,喝得意兴飞扬,反倒没将注意力放在聂磐身上。
聂磐见赵无璧没有盯着自己,心情颇为放松和舒服。朱朱一边喝酒,一边点评菜肴,酒意渐渐浓了几分。
喝到兴起之时,赵无璧长袖一舞,登高放歌:“万里江山万里云,天地苍茫,金戈铁马,谁教男儿带吴钩……”
看着赵无璧酒酣放歌的醉态,聂磐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赵无璧如此打扮自己,装成一个阴柔女子,难道真是为了夺取王权?或者说他内心对于争权夺势有了反感,用这样的方式来警醒世人?
不知不觉之间,众人在醉仙阁饮至午后。齐先生滴酒未沾,护送烂醉如泥的赵无璧返回赵府。
聂磐和朱朱相互搂着肩膀,像两个喝醉酒的同窗好友,晃晃荡荡地下了酒楼,回到了驿馆安排的独立庭院。
庭院小而精致,并排有两间上房。两个人各自回屋,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夜幕降临,聂磐的酒醒了。走出房间,聂磐抬头仰望悠悠星空。
满天繁星闪烁,像一颗颗璀璨的宝石,被人轻轻地撒在夜幕穹空之上。一抹轻柔淡泊的流云飘过天际,如同轻纱一样遮住皎洁的月亮。
聂磐又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有一次,母亲抱着聂磐在庭院中赏月。母亲说月宫上有仙子独处,身边仅有一只玉兔陪伴,说不尽的寂寞与孤单。
将来我可以上月宫去陪仙子。聂磐以稚嫩的语气说道。
聂磐的话令母亲大笑,不住地说他痴心妄想。
“你在想月宫的仙子吗?”
不知何时,朱朱走到了聂磐的身边。聂磐扭头一看,不由得愣住了。朱朱换了一袭素雅淡装,裙摆上绘有几朵盛开的桃花,衬托得她分外娇媚和美丽。
“朱朱,你真的挺好看。”聂磐呆呆地说道。
“傻样,那还用你说吗?”朱朱脸上露出娇羞之状。
“你要出去吗?”
“笨蛋,是我们两个一起出去。我听伙计说,今晚子午城的城心潭有夜放祈福灯的活动,应该是挺热闹的呢!”
“好啊!”聂磐乐呵呵地说道。
两个人出了驿馆,跟着行人向城心潭走去。城心潭不大,四周有高高低低的石阶,可供百姓放灯需要。
此时,不少子午城百姓聚集到城心潭,将自己做好的祈福灯放入潭中。
一只只被寄予美好愿望的祈福灯在潭中漂荡,一对对有情人站在岸边翘首相望,脸上流露出幸福的光彩。
朱朱跑到旁边的小摊边,买了两只祈福灯。她跑回来,递给聂磐一只,自己拿了一只。
“子午城老百姓对祈福灯很看重,据说许愿特别灵验呢!”朱朱说着,默默地闭上眼睛。
聂磐看到朱朱神情庄重地许愿,不由得觉得好笑又好玩。
但愿朱朱能够永远这么无忧无虑地生活。聂磐许下心愿,将祈福灯放入了小潭。
祈福灯随着轻缓的小潭波动而起伏,慢慢地荡向了远处。
“呀,你这么快就许完愿了?”朱朱诧异地问道。
似乎对聂磐没有郑重其事地祈福,朱朱有些不满地撅起了嘴。
“难道祈福还可以许好几个心愿吗?”聂磐反问。
“多许几个心愿不亏,指不定哪一个灵验了呢!”朱朱嘻嘻一笑,将自己的祈福灯放到潭面上。
一阵凉意习习的晚风吹来,吹皱了一潭春水,吹散了四处游荡的祈福灯。
“你许了什么愿?”朱朱靠着聂磐,轻柔地问道。
“我希望你越来越好看。”聂磐答道。
朱朱抬起手,拧住了聂磐的耳朵:“难道我现在不好看吗?”
“放手,放手。我不是说希望你越来越好看嘛。”聂磐龇牙咧嘴道。
“哼,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我有什么心思?”
“你喜欢扭着大腚的陆夜燕,希望自己将来娶一个像她那样的女人。”朱朱吹气如兰,瞪着眼睛质问聂磐。
“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
“哼,我不信。”
“你先放开手,行不行?”
“不行。再拧你的耳朵,恐怕不知道要何时了呢!”朱朱轻叹一声,手上加紧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