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禾就是郁禾,就算这个时候了,药效几乎折磨得她理智昏聩,她仍旧倔强,将红润的嘴唇咬出一排白色的牙印,也不愿屈服地喊他的名字,可眼睛已经红了,红艳艳的,蒙上一层水雾,明明是倔强,却是可怜兮兮,诱惑着他。
最终让他溃不成军,什么不愿……他扯落了红纱,扣住她的脖颈一把搂进胸怀,放肆而霸道地吻她,蠢蠢欲动,甚至急色地去拉扯她的衣服……
她的小手也毫无章法地去扒拉他的衣服……
他在温泉里要她,几乎要将她揉碎一般,云山温泉都震荡。
他将她抱离温泉,她却不愿他离开,两人密不可分,郁禾急不可耐坐在他身上……
裴聿泽惊怔药效,一次两次还不够,却又轻而易举被她挑起战端。
直到她精疲力尽,软倒在他身上,求他帮忙,才肯罢休……
裴聿泽看着怀里昏厥过去的郁禾,再度露出稚嫩纯真的模样,他心疼地拂过她黏在鬓边的发丝,低头轻吻她。
想起给郁禾下药之人,他眼底的爱怜逐渐被戾色替代。
但,在郁禾醒来前,他还不能离开。
日上三竿时,郁禾才醒,想舒展的一动,顿时觉得浑身快散架的酸疼,立即刺激了她的记忆,她蓦地睁开眼低头一瞧,身上只盖了一条薄薄的丝帛,目及之处,青红狼藉……
腾地一下,脸滚烫的晕头转向,她羞愤欲死!
“醒了?”
身后传来温柔低沉的声音,清朗悠扬,是心情不错的裴聿泽。
郁禾心下咯噔,埋着脸咬咬唇,大有壮士断腕的悲壮,拉着丝帛坐起,张目望去,先是一愣,裴聿泽已经穿戴整齐,还换了身衣服,气宇轩昂地站在床边。
郁禾板着脸半垂了眸,平静如水:“嗯。”
一个字音,沙哑干涩的几乎让她强撑的镇定瞬间破防,是昨天晚上喊哑的,她别过脸假装咳嗽一声,懊恼地皱了下眉。
裴聿泽含着清浅的笑意,坐到床边递上一碗茶:“我试了温度,正好。”
郁禾眼角觑了一下,她的确很渴,也不为难自己,接过来埋头喝了。
“慢点喝,别呛着。”
他话音才落,郁禾就被他温柔的语声呛到了,才刚刚正常一点的脸色立刻又火烧云了。
裴聿泽温热的手掌轻拍着她的背:“还要吗?”
郁禾背脊一僵,他的手掌与她的背脊之间毫无阻碍,她还是裸着身子的……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温度,烫了心尖,正想着怎么避开,此时听到他问,立即点头,裴聿泽莞尔,自她手里拿过茶杯,起身走去石桌。
郁禾赶紧将丝帛换了个方向,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裴聿泽倒了茶过来,就见她只露着一张脸,他微愣一瞬,笑意渐浓。
“青鸟一早送了衣服过来,待会我抱你去池子里清洗一遍。”
郁禾耳朵热得嗡嗡的,脑子空白了一瞬,借着喝水的空挡思索,他该不会觉得经过昨晚一事他们之间就“旧情复燃”了?
裴聿泽耐心等着她喝完,接过茶杯放下,转头却见她已经站了起来。
郁禾讪讪道:“我自己去就好。”说罢不等他回应,裹着丝帛就往温泉跑去。
裴聿泽身形一顿,目色沉了下来,
看着她跑了两下僵了一瞬,又改为小步快走,直到她入池子,深锁的眉也未曾舒展。
郁禾将整个身子都没入了池水中,背对着裴聿泽,温润的泉水裹着全身,她逐渐放松下来,她应该表现的很明白了吧?
昨晚只是意外,并不代表什么。
她心下嘀咕,借着拿巾帕悄悄回头去窥伺裴聿泽,结果好巧不巧对上他沉默幽深的眼眸,她卡了一下,攒出一个笑,又极速回头。
是想当什么都没发生啊……裴聿泽目色越是冷静,心里却是上火。
等郁禾沐浴更衣坐在镜前让青鸟彩鸾伺候,她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些,闭着眼两耳不理窗外事。
偏生彩鸾自以为很低的声音和青鸟说着:“待会我让我的心腹丫头来把这里整理一下,那石桌也要清理一下,床榻也要换新了。”
郁禾平静的心顿时激荡突突了起来,石桌?昨晚他们有这么激烈了?
等梳妆完毕,她也不听青鸟要跟她说什么,径自埋头走出去,“砰”的一下,撞上一堵硬挺宽厚的胸膛,趔趄着后退,被裴聿泽拦腰扶稳。
郁禾看他一眼,又慌张退开。
裴聿泽终究淡定不了了,嗓音微凉,带着嘲弄意味:“公主是想过河拆桥不认账了?”
郁禾懵了一下,什么过河拆桥?
她清了下嗓音,一本正经:“昨晚我喝醉了,脑子不太清醒,其实你可以推开我,我并不会生气。”
她这话意思有那么一点裴聿泽趁人之危的意思。
所以,她很大度的,息事宁人道:“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我也没什么损失,就当做了一场梦,算了吧。”
裴聿泽目色一冷,大概是气极了,忽然笑了一声,语声极沉:“没什么损失?一场梦?算了?”他愠怒郁结于心,急于疏解一番地借着笑声吐了出来,很冷,“公主还真是……急着撇清关系。”
可不是,他们正在和离阶段。郁禾理所当然地睁着眼看他。
裴聿泽负在身后的手猛地攥紧。
青鸟急忙上前低语:“公主快别说了,昨晚驸马是被动的……”
“什么?”郁禾愣住了,难以置信是自己主动,愣了好一会,脸色红得滴血,方才说了那么多“不知所谓”的话,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她只能先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