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管什么时候,这位道长都是笑意盈盈的,忽然见她面无表情的丧气样子,也不知这话该说不该说。
侍女纠结了会儿:“道长,您徒弟来了,他,他赖在您榻上,不肯走。”
扶西蹙起眉头。
真是神仙真人,居然还在她之前回来了,回来就算了,来她房里做什么?
扶西怒气冲冲地进去,却见献流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榻上,连衣裳也换了新的。
快,您老人家真快。
扶西点点头,估计是白日里她肆无忌惮地使唤献流,才叫他一长草就疯狂地报复自己。
“你来做什么?”扶西垂下眼睫,已经没有精力再和他周旋。
“我,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他站起来,斟酌着开口,居然看出一两分拘谨来。
“是,很多!”扶西掷地有声,抬手往门口指了指,“回你房里去,别来打扰我。”
献流局促的神色暗淡下来,他往阶下走了几步:“对不住,可从前师弟师妹哭了,我也是这么安慰他们的,很管用。”
“呵。”
你确定是管用而不是人家不想再搭理你吗?
勉强得了句致歉,扶西气消了几分,她依旧指着门口:“走吧,去睡,要是明早起来想投水,想撞柱,都随便你。”
献流见她表情松动,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松活起来,他让到一边,眼看着扶西上了榻。
犹豫了一会儿,他掀开锦被的一角,思忖着怎么悄无声息地躺进去。
不想扶西却出声:“你想跟我睡?”
献流怔了怔,最后点了点头。
扶西嘴角勾起一模笑容,她坐起来,指着角落里那个蛛丝蛹:“那是薛介特意织的裹被,可舒服了,你抱过来睡里面吧。”
听她语气,似乎已经全然气消,献流走到角落,抱起足有人高的蛛丝蛹,轻轻放在扶西榻上。
扶西朝他使了使眼神,嘴角都是笑。
献流回以微笑,而后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刷——”
蛛丝蛹俶然收紧,悬在了房顶上。
扶西望着被裹得紧紧实实的献流,忍不住拍着手笑:“怎么样?暖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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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度完美空中接人
◎你穿成这样,不就是为了勾引我?◎
扶西醒得还算早,一睁眼就看到了献流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
他目光呆滞,唇色苍白,向来一丝不苟的鬓发十分凌乱,连扶西醒过来都未能察觉。
他想死,真的。
他觉得自己或许已经注意到了底下窸窸窣窣忙碌的扶西,可他宁愿装作瞎了。
他微微仰头,看着蛛丝蛹上方细细的线。
吊死在这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