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金嬷嬷的月钱都才二两银子,更别说她这样刚进梳妆房学手艺的小丫鬟了,月钱只有五十个铜板。
但是,有赏钱。
有时候差事办的好,或者主子心情好,就会有额外的赏钱。
金嬷嬷屋里头那些东西,便是以前大夫人看她办事不错,赏的。
沈瑾去的是梳妆房,最没油水的地方,这些日子就没得过赏钱。
洗簌完,沈瑾用木头梳子按摩头皮、梳顺头发。原身的身体不好,经常生病,长到十岁了,头发还是易断枯黄的。
现在沈瑾穿越过来了,接手这具身体,实在看不得这满头枯草,手里没钱,买不起养发的芝麻丸,只得先用梳子按按摩,也算有点效果。
外面天已经大亮了,不过,初冬的寒霜还是遮得天气灰蒙蒙的。
她提着房里的竹篮子,往怀里揣上几个铜板,便出了后门,往原身记忆里热闹的早市走去。
早市上卖鸡鸭鱼鹅、鲜花果子、伞布油盐、早食吃饮的数不胜数,列成长长的一条,占了大半个早市,人声鼎沸。
最热闹的还得数脂粉店,城里最大的脂粉店胭脂轩,今天上了新品,是从都城进来的上等脂粉,香气扑鼻。一大早,店里就进满了人,排着长队。
不过,这样的大店里的东西,价格往往很贵,多是做大户人家里的贵客生意。
“小娘子,来挑些梅花胭脂,新做的······”
集市里的胭脂小铺子,门口站着掌柜的,挥着沾了香粉的手帕子,大声笼络客人,热情得很。
小铺子的下等胭脂价格便宜,一两银子就能买好几盒,有余钱的人家经常来捡几盒。
沈瑾挑了两盒梅花香粉,又拐了个弯,去街口的老铺子里,要了一盒螺黛。王府里的梳妆房只管主子们的脂粉,丫鬟婆子的都得自己出去买。
等回到东角屋,金嬷嬷才刚起,还在屋里慢腾腾地洗脸,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猜到应该是沈瑾回来了。
“瑾姐儿,香粉买回来了没?”
“买回来了,娘。”沈瑾一边回应,一边动作利索地把东西都放在了方桌上。
“哈欠———,还有搽脸的面脂也要买了···”
说着,随便扔下手里湿淋淋的棉布巾子,金嬷嬷打着哈欠,迷瞪着眼往方桌旁坐下。
“给我点钱,明天就去早市给你买呢。”
沈瑾把买来的画妆品整理好,挂在了墙上的袋子里,才腾出手来,把洗脸盆和棉布巾子都弄干净了。
这些杂活儿,自从瑾姐儿长大后,就全都归了她。金嬷嬷这么懒的人,是决不会动手做的。若是沈瑾不做,这巾子能放到发黄。
况且,金嬷嬷当初把她从河里捞回来,就是为了用她干活。
沈瑾用了早饭,便准备去梳妆房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