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怎么说?这死丫头偏偏机灵得很,愣是一下子猜中了。
没错,自己的确是为了翡儿才这样做的,当然这也是淑妃的主意。淑妃说早些把她嫁了,免得乱了四皇子的神智。自己哪敢不听?
孟氏想辩,偏偏无一占理,又说不过她,又不得不说。
她纠结之余,眼泪一下子喷涌而出:“你太冤枉母亲了,母亲也希望你有个好归宿啊!哪是想撵你走。”
云冉原本只是想和她掰扯清楚,听见哭声后头皮发麻坐在那里,闭嘴不言了。
就这样,母女两人一个哭一个沉默,气氛诡异地回了孟家,才各自散去。
云冉回到屋里后,任由婢女脱去了外衫,人就脱力一般躺在了榻上。
出门半日,竟像是耗尽了所有心力,全身的精髓都快被吸光一般。
冯嬷嬷过来询问情况,沉玉气呼呼地将刚刚的事一说,冯嬷嬷听懵了:“安昌侯爷?是不是皮肤白净,身量中等,瞧着挺斯文的那个?”
“是啊,冯嬷嬷你见过啊?”
冯嬷嬷皱起眉来:“见过几次,也听老夫人提及过,那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怎么了?”
沉玉和琴心都来了精神,就连榻上的云冉也缓身坐了起来。
冯嬷嬷低声说:“你们有所不知,这安昌侯府的侯爷嗜赌,是把祖上的产业败光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才离开临安城的。他夫人当初就是因为这事活活被气病了,没多久就死了。现在的安昌侯府就是个空壳子,比咱们孟家还虚空呢。”
“可我从前在临安城的时候,并未听说这事。”
“这丢人之事大概知道的人少,不过老夫人是知道的,当时还以此为例,当着夫人的面训诫过老爷,说赌字沾不得呢。”
云冉愕然:“原来母亲竟也是知道的。”
“是,老奴也觉得奇怪,夫人明明知道,为啥还把你往火坑里推?”
云冉笑了起来:“想必是觉得我配他足矣,这就是她所谓的母爱,所谓的希望我有个好归宿,哈哈,这真是太可笑了……”
云冉虽在笑,可是眼泪却是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看着一旁的沉玉又心疼又害怕,忍不住伸手去拉云冉的手:“二小姐,你别哭,我们在呢,我们还在呢……”
云冉抹掉了眼泪,对琴心说:“你去回我母亲,就说我无意嫁人,若她再逼,我就死给她看。”
琴心咬着下唇,应了一声跑去了。
此时的几人也不知道孟氏会不会消停,她们只知道这本就不太平的孟家,更是难熬了。
几日之后,有两家新铺子营业了。
自打云冉接手祖母的产业以来,一直竭尽全力的打理,这两间铺子从前是做皮毛生意的,但货源不好,整个冬日也卖不出去几件。
于是在明叔的建议下,根据周遭行情改做了布匹生意。
今日是第一天开业,云冉有些担忧,于是带了琴心沉玉去看看。
谁料刚驶到街上,就看见了阿姐,她正拿着一方盒子,笑意盈盈地与旁侧的年轻男子说话,两人郎才女貌,瞧着好不般配。
那人不是魏迟又是谁?
云冉再见这两人,心中漾起无限酸楚,本想让车夫快些离开,可偏偏阿姐在外唤出了声:“妹妹,是你在车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