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平静地过了一年。
这一年来,裴鉴礼常常去东陵村。
他隐在暗处,仅仅是痴痴地看着阿凝,从不暴露。
相府内,萧洛荷院中。
自萧洛荷左脸受伤,她再也没有离开过相府。
那个骄纵跋扈的相府千金一夜之间从云间陷入泥沼。
此时,她正怔怔地对着铜镜梳妆。
左脸上的骇人伤疤清晰可见,她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
曾经明艳动人的少女变成人见人怕的怪物,她胸腔憋着一股滔天的恨意。
可是,萧慈凝死了,她无处发泄。
这股莫名的嫉恨折磨着她夜夜梦回都不得安宁。
萧洛荷倏忽用手猛地将眼前的铜镜,木梳,桌上的一切通通扫落在地上。
她面目狰狞地盯着破碎的铜镜碎片。
周围侍奉的丫鬟都已经习以为常,却都不敢靠近,生怕惹火上身。
萧洛荷的院子越来越凄凉,韩沐烟很少来看她。
极少地来一次,也只是用失望难过的眼神望着她不说话。
她的生母袁氏倒是常常来,萧洛荷却次次将她打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