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今日还要去?”
檀颂一是觉得她奔忙劳累,二则是心中也存疑。
“昨夜赴宴,夫人被那些人请去,随后便一直未归,夫人做什么去了?”
闻蝉凝神想了想,还是决定替程家遮掩一二,“就是见了那高夫人一面,谁想她们回过头还有这种打算,待我今日弄清了,才回来说与你听。”
檀颂没再追问,点点头,放她去了。
这日是阴天,似随时都会落雨,坐上自家马车,闻蝉心里很不好受。
自打谢云章出现后,她一直都在对檀颂说谎,本意虽是保护,可谎言堆积的愧疚感极难消化。
明明先前她们夫妻一体,几乎是没有隔阂的,如今却悄然变了。
马车停在程府大门外,管家引她到了一处小厅。
闻蝉立在屋内等,本以为会等到程夫人,却不想等来了气势汹汹的程湄。
她右臂还吊着,身后跟了一众丫鬟婆子。
一见她,完好的左臂一指,“把这淫妇给我捆起来!”
话落,身后粗壮的婆子上前,不顾三七二十一,就把闻蝉压在地上捆了。
闻蝉抵抗不过,也尚未见到程夫人,只得被摁跪地上任她捆。
仰头问:“程小姐又唱的哪一出?”
程湄狞笑一声,脸上也有一处擦伤,叫她高昂的面庞看着格外狰狞。
抬手一丢,便有个小物件砸到闻蝉胸脯,又坠落至膝前。
是一个小珠钗。
银针顶上,镶了一颗成色普通的珍珠。
闻蝉认出那是自己的,却镇定抬眉:“这是何意?”
程湄见她死不悔改,大喝:“你还跟我装!”
“昨日你到我屋里,我仔仔细细看过你的衣着首饰,这分明是你头上的珠钗,却在谢云章待过的榻上被找到。”
“你这淫妇,竟真敢背地里勾搭他!”
怒上心头,她扬起左臂,照着闻蝉面上便是一巴掌。
闻蝉一边面颊刚擦过药,此刻另一边面颊,也火辣辣烧起来。
程湄讲不通道理,她心知肚明,也并没有多少怒气。
只垂着眼开口:“这般模样的珠钗,我的确有个五六支,可程姑娘但凡上街看看,随便一个小摊都能买到这种货,缘何一口咬定就是我的?”
闻蝉挣的那点钱,都用来交际打点,平日里打扮素净,首饰也都用最普通的。
这小珠钗的确是她的,却也的确随处可见。
咬死不认,这便是谢云章那“妾室”的。
“我听程夫人说,昨日谢御史与他那妾室在一起,程姑娘不觉得是那妾室的,反而拿我出气,难道不是欺软怕硬?”
“你不许强词夺理!”
眼见她手臂又扬起,闻蝉一狠心一闭眼,只待等程夫人出现,再以这伤势与人拿乔。
忽而却听门边传来一声:“湄儿!”
程湄的手僵在半空,见到自己的母亲,又见到随后进门的那个男人,凶狠消散,顿时红了眼眶。
“娘亲……”
预料中的刺痛并未落下,闻蝉睁眼,看见谢云章站在门边。
昨夜打他,他面上似乎并没留下什么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