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修远推开蒋雨柠,把衣服穿好遮住腿上的淤青。
他没有再揪着刚才的话歇斯底里的质问,只是平静地说:“我去客房睡。”
他的皮肤泛着青白,因化疗血小板骤减的身体,只要稍稍一点磕碰就能留很重的痕迹。
其实只要蒋雨柠再多注意一点,就会发现他长袖长裤下触目惊心的伤痕。
也许是气上头,也许是灯光太暗,不然曾经那个连他破个皮都要眼圈发红的蒋雨柠怎么会看不见。
蒋雨柠挡在许修远前面,他应激般瑟缩一瞬。
女人伸出的手又猛地缩回,嗓子发哑:“我去吧,你在主卧好好休息。”
两人都默契地跳过了刚才的话题。
许修远是不想,蒋雨柠是不敢。
主卧的门关上,许修远便疯狂地呕吐起来,但因为吃不下什么东西,呕出的只有混着血的胃酸。
那日后,蒋雨柠罕见的回归了下班立马回家的生活。
许修远不做饭,她就也担下了家庭主妇的一责。
饭桌上,她主动找话题:“上一次我给你做饭是什么时候?”
“不太记得了,一两年前吧。”许修远将那些油腻的菜夹出,头也不抬地回。
但他脑子里却冒出一个数字——两年零三个月。
蒋雨柠将许修远夹出盘外的菜又一个个夹回,心疼道:“你太瘦了,别挑食,多吃点。”
“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我已经让他们给我把工作都推了,陪你好好过个年。”
许修远不动声响的吃下,没多久又去卫生间里吐。
或是吐得太多,到后来,他每说一句话喉咙都像被刀刃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