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路上,身边老跟着位娇滴滴的女人总归是个麻烦,尤其是像她这样柔弱的美女,这不知是福还是个祸祸,王冲在心里一直都纠结着。
回头望着疼得眼睛鼻子挤成一团而走路又一瘸一瘸的林豆,王冲蹙了蹙眉头,情知这下麻烦来了,眼看这白狗子说到就到,虽然从未与他们交恶过,但双方万一碰面总免不了要一场龙争虎斗,他们毕竟是土匪,而且还武装到牙齿,你不打他们,这到口的肥肉他们又岂肯轻易放过?
因此,他心里那个慌啊,急忙吼道:“小猪头,小狐狸,你俩过去帮她一把。其他人赶快散开隐蔽,都给藏好了,没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开枪,谁要是坏菜本王敲碎他脑壳。”
听到命令,大家迅散开隐身丛林。小猪头小狐狸自是不敢怠慢,他们以最快的度冲过去架起林豆飞奔着冲进树林……
再说陈伟,他果真有些本事。这两天在大山里,无论地形有多么复杂,无论“蜜蜂行动队”怎么消除痕迹,他都永远像只猎犬一样地始终循着蛛丝马迹一路尾随而来,而且度不紧不慢,两下相距也就半天的路程。
这王冲呢?他根本就没打算再回黑风寨。好马不吃回头草,更何况他自己是一匹汗血宝马。他选择反其道而行之继续前行,打算另辟蹊径给常玉娟来个大大的惊喜。
因此,这两下相遇也只是时间问题,方才小叮当口中所说的白狗子正是陈伟一伙。
说到就到,这眨眼间,他们便出现在王冲的视线里,而且离藏身之处越来越近。
大家屏声息气,生怕闹出什么动静来,仿佛这林子里连风也静止。
林豆被二人架进林子后竟一点也不安分,眼看这白狗子马上就到眼皮子底下了,她还嚷嚷着要到王冲的身边去,小猪头小狐狸怎么按也按她不住,害怕闹出动静来,两人便拼着命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巴。
王冲站在一棵老桐树后,离他们仨隔了几十步远。他正探着头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子外面。不一会儿,他四下瞅了瞅,又抬手摸了把鼻子,随即将目光转向山下那条山道。
半炷香后,那队白狗子嚓嚓嚓嚓地走过来了,眨眼间便到了鼻子底下。
“陈叛徒,你确定没走错方向吗?怎么老不见赤匪的人影呢?不会是故意放水吧?”
“王排长,你该不会是属驴的吧?这不挨揍浑身就不痒痒了?你要知道,这共党虽然在刻意躲着咱们,但也不是说他们就怕事了。就凭你手下这三十几号烂柴还想着要跟他们掰腕,我看你这是跟阎王爷比宝纯粹是找死,指不定这时林子里头就有好多条枪管正指着你脑袋呢。”
“哈哈,哪哪哪,那儿吗,还是在这儿?怎么,他们咋不开枪呢?哈哈!陈叛徒,你空口大白话吓唬谁呢。你以为我会怕吗?嗤,莫说就这几个共党,就是那好几万不照样也被咱国军撵得跟兔子似的四处乱窜?他们啊已经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欸,你这话就说岔了,据我听到的可不是这么回事。红军不是四渡赤水两逼贵阳把你们委座都给吓尿了吗……”
“大胆……”
然而,正在此时,从林子里头忽然传来“啊”的一声尖叫,声音既清脆又尖利。
“不好,有埋伏,快隐蔽!”
这林子里突然一声尖叫把王排长吓了一大跳,他立马停下拔枪在手吆喝起来。
闻声,众士兵迅散开队形纷纷趴下举枪瞄着林子。
陈伟也噗然一声趴在地上,然后一个连滚滚落到路边的一片海桐丛中藏了起来……
这自然是林豆给弄出来的,因为不安分被小猪头小狐狸死死地捂住嘴,都快憋死人了。
一阵挣扎无果后,她张嘴就狠狠咬去,把小狐狸给咬得龇牙咧嘴,疼得想叫又不敢出声,这刚一撒手她立马就扯开嗓子尖叫。
这女人就是女人,仿佛这天底下的女人天生就是来祸祸人的,她这一声尖叫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
王冲知道这臭女人坏菜了,这回不打也得打。
于是,他来个先制人朝一屁股撅得老高老高的白狗子甩手一枪,并大声吆喝:“弟兄们,开火!”
哎哟!那士兵惨叫一声之后随即栽倒地上昏死过去。
王排长一见顿时就火了。他趴在路边的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呲着牙朝响枪的林子里甩手一梭子,直打得树枝乱曳叶片横飞,边打边喊道:“弟兄们,给老子揍,狠狠地揍!”
打完后,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两手哆哆嗦嗦地开始上子弹,一个没拿稳,连盒子炮都给哆嗦得差点脱手掉落。
这时,双方都密集开火,整个山谷顿时噼里啪啦轰隆轰隆一片乱响。
他笨拙地换好子弹,但没有继续开枪,而是定下心来冷静自己。
片刻后,他抬手支在耳旁仔细听了起来,一边听一边嘀咕,嘀咕的声音是很小很小的那种,自然是嘀咕给自己听的。
听着听着,他嘴角渐渐上扬,忽然,面上露出几分狰狞,嘴角猛地抽抽几下,但很快停下,随后挥手招了招。
见他招呼就知道他有话说,三个班长停下开枪立马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