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奚川脸上笑容退却,眸光发冷。
“留在我身边一个月?这是你赖皮的新手段?欲擒故纵?”
“可我不吃这一套。”
扔下这句话,他甩开我,转身上车。
跑车呼啸离去,冷风裹着灰尘,穿透我身上单薄的道袍,吹得我一阵哆嗦。
我把那99封退婚书揣进发白的书包,影子在路上拉长。
慢慢走回林家,双脚都磨出了水泡,还没歇口气,我就被亲哥扯进林家的地下室,砸在地上。
“你个不要脸的,坐了三年牢出来,还想着抢你妹妹的未婚夫!”
我强忍着疼,撑起身体,一黑一棕的眼望向亲哥林勋业。
他怔愣一瞬,随即踩着我的头压在冰凉发臭的地板上:“看什么看?人恶心,眼睛也长得像怪物!”
我默不作声,眼神空调,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
我的眼睛不是怪物,是鸳鸯眼。
师父说,鸳鸯眼的人,天生通透,六亲缘薄。
说得真对。
这时,穿着旗袍,一脸慈悲的林母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我被踩在地上,虽然面露不忍,却只是无奈叹气。
“佑佑,别怪你哥太凶,他也是为你好,听说今天裴奚川找你退婚,你竟然还要再陪他一个月,晚晚都被气哭了。”
“你就听你哥的,在地下室好好反省,就当是给晚晚道歉了。”
三年前也是这样。
明明一见面,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林晚晚哭了几声,他们就不由分说把我关进这个地下室,禁食禁水。
三年后,依旧如此。
门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