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吵你咋睡着的?”陈淑当晚就抽了李孝笑一顿,“你是不是和你哥商量好的?把你哥锁在柜子里啊?这种事情是能开玩笑的么!要是闹出人命了可咋办!”
李孝笑边哭边摇头。李小强也是不承认,他说,他原本就在房间里睡觉,结果半梦半醒地就现自己被关进柜子里了。
李刚自然是不会轻易相信的,他白天问了老师问了儿子身边的同学,就是想不通这两个孩子为什么要闹这出,好话歹话都不听。
更严重的是,李小强从此睡不着觉,也不愿意吃饭,他一天比一天憔悴,无论睡在哪儿都要半夜惊醒,他说他梦里有鬼,有鬼要吃他,细问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陈淑看在眼里,心疼得不行:“娃啊,你要是有事就说啊,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啊!”
李小强就是摇头说没有。
李刚只好带着自己儿子去一趟诊所,一检查身体也没问题,就是精神一直紧绷着,医生说他可能是学习压力大,放松放松就好了,可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当爸的还不了解自己儿子么?叫李小强读书跟移山一样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催动一点,考了零分都不见他紧张的。
他儿子身体没病,李刚只能往别的地方想了,尤其是后面的怪事越来越多,他赶紧托朋友关系登了报纸,就希望能把这个麻烦给解决掉,玄学他也是信的,他年轻的时候就请过一个师父,那个师父说这一块儿风水好能财运,最后就决定在这里盖了一个泥胚房,那师父说的话真应验了,房子现在翻新过好几次,住了很多年,他不觉得是房子出了问题。
陈鹤年听了,问:“你们看见过鬼的样子么?”
“没有。”李刚惨然回答:“我什么也没瞧见,但是家里的事越来越玄乎,菜园种的东西都死了,晚上的时候,那些屋顶家具啊,没事就被撞得砰砰响,等我们去看的时候呢,鬼都逮不住一只,桌上的杯子还会奇怪地摔在地上,我们家只怕是被什么恶鬼给缠上了,只能拜托小师父给捉了去,我们无冤无仇,哪里该受这门子罪。”
“只有晚上有动静?”陈鹤年说。
李刚点点头:“目前是的,现在娃娃们都是白天睡觉,已经没办法正常生活了。”
陈鹤年看了李小强的面像,眼窝凹陷,眼底黑,本来就长得一泼猴样,现在更是难看,一眼,就知道这是被阴邪纠缠折磨的样子。
陈鹤年说:“多少天了?”
李刚答:“已经一个星期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一家子都受不住。”
陈淑迫切地问:“小师父,你有办法对吧?”
“不用大惊小怪。”陈鹤年说:“你们家确实有鬼。”
“准备钱就可以了。”陈鹤年站起身,“我办事,三万块,你们自己说的,就一分也不能少。”
陈鹤年这样说,让李刚夫妻心里反而有了底,能解决这件事,三万块又算个啥呢,他们见陈鹤年提着东西往楼上走,也没多说什么。
这房子的采光不好,陈鹤年上二楼后,很快就找到了李小强的卧室,他那间卧室虽然大,但窗户朝着西边,照不上太阳,是经典的阴房。
陈鹤年从箱子里掏出了罗盘,往屋子里一放,却罕见的现,他的罗盘的作用微乎其微,这屋子里的阴气遍布每一个角落,而今天恰好是每月的十五号,月圆时,也是一个月里,普遍阴气最重的时候,他的阴罗盘自然跟着受影响。
陈鹤年换了个道具,拿出镜子,在镜面上敲了两下:“出来干活儿。”
镜中鬼没有动静,八成是在装死。
“出来。”陈鹤年重复。
他手里的镜子没动静,而那床头对面的镜子里却出呲呲的声音,陈鹤年在上面看见闪过了一个人影,它的手扒住了镜子边缘,先是头像蚂蚁群一样往外面爬,接着伸出了一双苍白诡异的手,指甲黑得不像话。
它从镜子里钻了出去,头遮挡着它的脸,等它身体全都从镜子里爬了出来,四肢着地,就像一条蜈蚣飞快朝陈鹤年冲了过去。
陈鹤年没动,眼神冷冷的,直接扬起了自己的手,抬起落下,就一巴掌的事。
那朝他冲过来的鬼顿时散成了一团雾气。
镜中鬼的真容就这样出现在陈鹤年的面前,它默默地离陈鹤年远远的,假装什么也没做过的样子,方才的伪装倒是逼人,但是气味是骗不过陈鹤年的,在挨巴掌和被吩咐之间他选择后者。
陈鹤年说:“这屋子里存在的鬼,合不合你的胃口?”
“我来吃?”镜中鬼听他这话,觉得意外。
“吃不吃。”
“吃。”镜中鬼赶紧说。
陈鹤年说:“你出点力,喂给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