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誉沉思片刻,点头道:“我们只管过我们的日子,管他人说?什么?爱说?人是非的,本身就是是非之人。”
他的性子向来如此,根本不?会在?意旁人怎么看怎么说?,要不?然他也不?会想出?让苏意凝独立女?户自己做赘婿的点子了。
要想堵住旁人的嘴,这事其实?也不?难办,只要这事掺合上旁人不?敢多嘴的人,就行了。苏意凝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下巴,想了想,思索再三说?道:“我记得前日底下人将我的嫁妆单子送来给我过目,里头有几处宅子,都?挺不?错。其中?有一处,在?城南,位置虽偏了点,但依山傍水地方也宽敞,更重要的,这处宅子是我母亲当年?的嫁妆,如今留给我了。”
“那?咱们就去住此处。”谢誉想也没想便接了话。
苏意凝朝他歪了歪头,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你猜,这宅子我母亲从哪得来的?”
这事谢誉从哪知道去,他摇了摇头。
“是当年?我母亲大婚,镇国公府嫡小姐所赠。”她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谢誉。
谢誉不?明所以,将她这话重复了一遍:“当年?与?母亲有交情,甚至出?手阔绰的镇国公府嫡小姐?那?不?就是,贵妃娘娘?”
苏意凝眨巴了一下眼睛,点了点头。
“这宅子是贵妃娘娘赠予我母亲的,如今到了我手里,对外便可说?是贵妃所赐,不?住的话有怠慢之嫌,故此,不?得不?出?府别住。”
反正,也没人真?的无聊到会去问贵妃娘娘,这宅子是什么时候赠予的。便是真?有那?么无聊的人,贵妃也不?见得会理会他。
听到苏意凝这个主意,谢誉忽然凑近了些?,也学着她的样子,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那?你猜,类似于这样陛下或是贵妃所赐的宅子,我有几处?”
说?完,不?待苏意凝答复,谢誉抬起眼皮在?她脸上扫了一遍,眸色深邃,眼神勾人,意有所指道:“一日换一处,能连着换四五次。”
他神经病,学人精。
谁要一日换一处!神经病!
苏意凝恨不?得掐一把?自己的大腿,怎么次次他说?什么荤话,自己都?能立马明白过来。
到底是她本身便是如此,还是同谢誉待久了,被他带的荤素不?忌了。
她红着脸,猛地转过身,小跑着爬到了榻上,扯过锦被盖住了自己。
“你走吧,我困了。”
苏意凝像一个乌龟一般,窝在?了被子里,整张脸憋的通红。外头响起了打更声,已经是午夜子时了。
“好吧,那?我改日再来同你细细分析。”谢誉嘴角噙着笑,看着窝在?被子里拱成一团的苏意凝,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隔了一会儿,苏意凝听见窗户被人打开的吱呀声,紧接着有一阵窸窸窣窣衣物摩擦声。
她从被子里探出?头,刚好看见谢誉跳出?窗外的身影,他站在?窗下也正转过头朝她这边看来。
月色朦胧,光华流转,他站在?窗外朝她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便是不?说?话,也像是说?过了千言万语。
她坐起了身子,依依不?舍地朝窗外看了一眼,也跟谢誉点了点头。
*
日子过得飞快,两人的大婚之日定在?了八月十五,中?秋佳节这一日。因是赐婚,自然少了纳采问名请期这些?繁琐的程序,永安侯府派人来下聘后,大婚的日子便越来越近了。
郑氏和苏典仍被关押在?牢中?,苏意凝也没再过问这事,毕竟如今唯一有可能拉他们一把?的六皇子都?自身难保,痛打落水狗这事,苏意境懒得做。
直到临近她成婚的前半个月,廷尉府那?边来了个衙役说?,郑氏被判腰斩,但行刑前想见苏意凝一面。
苏意凝应允了,她也想知道,郑氏这么多年?这么多恶事到底是为?什么。
廷尉府的牢房阴暗潮湿,透着股腐败之味。郑氏被关进来也有两个月了,早已不?复往日神采,再加上之前被酷刑折磨,此刻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形容枯槁,人鬼不?分。
若不?是她那?双恨毒了苏意凝的眼神实?在?太过刺眼,苏意凝一时半刻都?不?能将她认出?来。
“你找我?”苏意凝站在?离郑氏的监牢几米开外的地方,蹙眉看她。
这牢里的味道实?在?难闻,苏意凝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正缩在?角落里阴狠地盯着苏意凝的郑氏听到这话,猛地站起了身,似是顾虑到自己此刻狼狈不?堪,她甚至在?起身时还拽了拽自己的衣摆,理了理。
“是,有些?话,想同你说?。”郑氏的喉咙有些?哑,不?知在?狱中?都?经历了些?什么,竟让她看上去像苍老了三十多岁。
苏意凝点头道:“嗯,你说?,我听着。”
她对于郑氏,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和情感表达,从踏入监牢开始,苏意凝的神色几乎就没变过。
冷静,理智,或者是说?,漠不?关心。
“当年?是我,买通了江湖帮派的人,动手杀了你哥哥和谢家大郎。我想着,杀一个也是杀,不?如直接杀两个。”
苏意凝没说?话,看向她的眼神毫无波澜。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郑氏粗着嗓子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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