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展现在封彻面前的施针手法,也尚算熟练。
封彻看着聂茹非认真的脸,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她从前见到时,似乎白净了不少,看着也顺眼了几分。
“双儿姑娘。”
“嗯,干嘛?”聂茹非没看他。
封彻勾起唇角:“双儿并非你的真名吧?”
聂茹非动作一顿,扭头望向他。
公子俊玉,举世无双。
说的就是封彻。
许是看久了,聂茹非没了最初的惊艳,只把眼前的男人当成了一具练手活体:“车公子想说什么?”
“在下不才,在京门户不低。姑娘医术精湛,又写得一手好字。若能成为在下的门客,想必定有作为。”
“公子是在招揽我?”
“听不出来吗?”
“可我是名女子。”
“英雄莫问出处。”
“公子既能避开世俗成见,实属世间难得,只是……”聂茹非故意顿了顿。
“只是?”
聂茹非提了口气,继续施针道:“公子有意隐瞒身份,倒不像是诚意招揽。”
“你在套我的话?”
聂茹非迎上封彻的桃花眸:“公子可以不说,因为我也没说过实话。不过我想以公子的能力,应该已经把我的底细都查清楚了。”
封彻有意外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事实上傅冲昨日便把聂茹非的身世查了个彻底,她竟并非永昌伯爵府的血脉,几年前被丢到了乡下。
如今在霍老夫人的庄上,跟着老夫人学习医术。
“如果只是因为这一点,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身份,以示诚意。”
“不用了,双儿还有些私事没处理完,尚无余力替公子效命。”
聂茹非的眸底隐着复仇之火。
是了,她还没有改变命运,汴京城里还有那一大家子紧握她命运的绳索。
他们是不会放过她的,她亦不会妥协。
或许这位车公子会是一个不错的依仗,但他身份不明,又跟上一世玷污她的男人极为相似。
她不信,世上会有白来的好处。
求人不如靠自己。
“好,那便等你处理完私事。”
良久,封彻突然来了句。聂茹非惊看过去,就见俊美无双的男人正盯着自己,看架势也不知道盯了多久。
而他眼中除了探究,还有一种危险的攻击感,仿若虎狼对猎物的势在必得。
聂茹非若非经历过一世惨死,早就漏了怯。
不过经此一事,她决定还是趁早将人打了好。
毕竟她只有蹩脚的医术,万一日后被对方现,她定是要惹祸上身的。
思及此,她又突然想起那晚被救之事。
其实这几日她不是有没有怀疑过。
她来庄上时日不长,有些交情的就那几个。
她早就对张管家旁敲侧击地问过,也确认了对方并非那晚施以援手之人。
张管家没有理由说谎,那么有能力将她从井底救上来的人,数来数去,也就只有跟前这位车公子了。
可他为何会碰巧救自己,难不成他没事就跟踪自己?
而救下自己后又不动声色是何道理?
聂茹非施完最后一针,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唇线:“公子在初九那夜,可有遇过印象深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