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并不反感这种近乎一无所知的感觉。
那种连自己记忆的真假都不能确定的感觉令人愉悦,她喜欢探寻未知,即使她明白自己也可能会被自己所制造出的假象蒙蔽。
危险吗?
她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危险的。
就算她可能会被自己编造的假记忆所欺骗,忘掉所有真实的过往,也可能因为损伤大脑而变成一个傻子,那只能说明是她自己愚蠢又能力不足。
就算未来生活在假象当中变成一个傻子也只是她应得的下场而已。
更何况这不过只是一个小游戏罢了。
一个……能够在闲暇之余用来解闷的小游戏。
游戏嘛,谁会管它是不是有益身心呢?
有趣就行。
她也不认为自己会拿不下一场小小的游戏。
食死徒的工作没有多少时间的概念,有时候凌晨加班也很正常,更何况迎新仪式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等到厄缪拉从温室离开的时候,外面的夜色已经十分浓重。
风很大,比来的时候大了很多,走廊上用来照明的烛火都似乎被风吹灭了,大到她刚查看完温室的药草后出门就直接被风将她戴着的兜帽掀翻了,衣袍也紧紧的贴在身上。
蛇尾并不比双腿稳定,如果不是厄缪拉快的给自己周身施了道魔法屏障,可能会被突如其来的强风吹的站不稳身体直接贴到墙面上。
天气最是变幻无常。
来的时候还是夜风微凉。
她没有在冷风中停留,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点亮烛光,然后走到窗前眺望夜空,纵然冷风灌进屋里也并不在意,极端的天气总能给她带来极端的宁静。
大片乌云借着夜色悄然遮住天空,试图吞没即将到来的黎明,树枝被吹的摇摇欲坠,树叶沙沙作响的不知道被风吹落多少,漫天阴沉的颜色阴暗又压抑,却给人一种带来无法言喻的美感。
风裹挟着泥土的腥味吹遍每一个角落。
那是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味道。
她关上窗坐在桌前,拿出了之前被她随意塞在抽屉里的日记本,手指缓慢的抚摸着日记本上的封面,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她在思考,思考如何能够令当下的自己愉悦的同时为未来留下更多的暗棋。
用不着未卜先知她都能够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或许比起学识渊博魔力强大的巫师来说,对自己灵魂动过手的巫师能够更快的感知到魂器。
就算她没有相关的记忆,也不妨碍她通过已知的信息推测出大致的展。
伏地魔去过霍格沃茨了,和邓布利多经历了一次谈话,明明一句话就能得到真正的答案,却到现在都没有问过她,也没有探查她过往的记忆以此证明邓布利多说的是真是假。
哪怕一瞬间的心软?
厄缪拉不信。
是因为她表现出来的那与加入食死徒前极度反差的话少畏人的小可怜人设太过深入人心,还是因为他太过于自信牢不可破的誓言?
也许都有,却又并不完全是。
或许邓布利多说的那些话没能让他完全的放在心上,又或者说……伏地魔会认为这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探寻她的过去当然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了。
为什么呢?
因为她只是他的仆人。
并且还是一个定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这种等级的魔法契约,只要对方活着就永远都无法背叛的仆人。
确认这点之后,一切事情都将变得不重要,多少年轻的食死徒最开始对她不屑一顾到如今像是把她当成吉祥物一样对待,就连贝拉都逐渐对她起了好感甚至是爱慕之意,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但这到底是她刻意为之还是他们真的被小食死徒的魅力所吸引一点儿也不重要,伏地魔甚至会懒得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那不重要,斯莱特林允许野心。
别说有一半可能不是刻意的,就算她真的是在刻意的获取其他食死徒的好感那又如何呢?
那才是斯莱特林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