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珣被氣的雙眼發暈,接過歸言的傘緊緊攥住,額上青筋跳動,聲音艱難從喉口擠出,「沈觀衣!」
他覺著方才替她說話的自己,簡直像被髒東西魘住一般,不可理喻!
驕縱任性,膽大妄為,無法無天,過河拆橋!
琴到她手上還不到半個時辰,她便又變了一副模樣!她莫不是以為只有她有脾性,別人都是軟柿子,任由她拿捏不成!
「歸言!」
李鶴珣二十年來,從未如此生氣過。
「屬下在。」
「去將琴拿回來!」他看她著不著急,還敢不敢如此耍性子!
第11章
街上煙雨朦朧,雲煙樓廂房中卻暖意怏然,身披薄紗,窈窕曼妙的女子虛虛的伏在男子懷裡,食指挽著他略微捲曲的長髮,嬌聲嬌氣的道:「公子讓奴家進來服侍,怎的半天都只一個人喝酒啊。」
寧長慍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捏著酒杯,衣襟散亂,遠遠看去,他似乎才像是被調戲的那一個。
「我讓你進來服侍,是讓你談個曲兒聽,你以為呢?」
女子笑容一滯,嬌嗔的拍在他胸膛上,「公子這是打奴家呢,哪家公子來雲煙樓只聽曲兒啊。」
寧長慍掀開眼皮望著窗外,百無聊賴的答道:「不聽曲兒還能作甚?」
他平日裡無事,便在花樓聽曲兒飲酒度日,好些時候沒回京了,眼下竟覺得上京最有名的雲煙樓,也大不如前。
「還能……」她微微起身,朱唇靠近寧長慍耳邊,小聲低語幾句。
溫熱的呼吸從耳畔掃過,可這等引誘的戲碼,常年混跡在青樓中的人怎會不知。
寧長慍仰頭飲下杯中清酒,並不作答,甚至有些不耐。
突然,闌珊下的煙雨之中闖入一個身著青衣長裙的小姑娘,油紙傘上畫著紫蓮,傘沿幾乎遮住了她的容色,而在她三步之後,正亦步亦趨的跟著一個同樣著青衣的男子。
一高一矮,僅憑二人身姿,便覺著容貌也定當不俗,甚為般配。
前頭的小姑娘似乎鬧了脾氣,步伐越走越快。
可任由她多快,跟在她身後的男子都不動如山的始終保持著三步之遙,不遠不近,如閒庭信步,不驕不躁。
真有意思,想來定是哪家小兩口鬧了彆扭,出門時應當還恩愛有加,否則為何連衣衫顏色都穿的一樣。
寧長慍嘴角上揚,看的略有滋味。
突然,小姑娘猛地回頭,紙傘揚起,露出那雙含怒的眸子,哪怕煙雨朦朧,依舊明媚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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