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在。
邹风眠松开南溟后头也不回打开门走了出去。
南溟抬手摸着脖子上还在渗血的伤口。
血液染红了他的指尖,湿滑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阵恶心。
那里不仅有尖锐的牙齿留下的伤痕,还有邹风眠舌尖舔舐的痕迹,每回想一次都让他浑身冷。
“疯子。”他低声骂道,嗓音沙哑。
刚才被掐住喉咙的感觉还在,连带着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冷风从敞开的门外吹进来,夹杂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和腐臭味。
南溟靠在墙边,闭着眼睛平复呼吸,墙壁上的裂纹硌得他后背生疼,可他顾不上这些。
邹风眠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混血儿。
诡异血统。
母亲。
这些碎片般的信息在他脑海中盘旋,却怎么也拼不出一个完整的图景。
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些话,毕竟邹风眠最擅长的就是欺骗。
就在这时,走廊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刺耳得让人头皮麻。
紧接着是金属摩擦地面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拖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那些扭曲的“医生”似乎被什么惊动了,他能听见它们疯狂涌动的声音,朝着声源处汇聚。
南溟猛地睁开眼。
尖叫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接近。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手术剪。
灯光在这时突然闪烁起来,忽明忽暗的光线让整个环境显得更加诡异。
南溟迅环视四周,目光掠过斑驳的墙壁、破碎的窗户和散落的医疗器械,最终落在床铺底下的空间。
那里虽然积满了灰尘,但勉强能容纳一个成年人。
虽然看起来很窄,散着霉味,但至少能暂时躲避。
脚步声越来越近。
来不及多想,南溟动作利落地滚到床下。
锈迹斑斑的铁床支架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床板上的弹簧松动了,出令人不安的吱呀声。
从这个角度,他能清楚地看见门口的动静,但也意味着如果那东西低头就能直接现他。
布满灰尘的地面让他忍不住想打喷嚏,他用力掐了一下大腿,强迫自己保持安静。
手术剪被他握在手里,锋利的尖端对外,随时准备迎击可能的威胁。
就在他藏好的下一秒,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
那东西个头很大,弯着腰才能站在门框下,浑身覆盖着粘稠的液体。
它的形体模糊不清,像是由无数扭曲的肢体拼接而成。
灯光也是在这时完全熄灭了。
黑暗中,南溟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个生物的动作。
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但他不敢抬手擦拭。
消毒水味和那东西带来的腐臭味在空气中交织,刺激得他眼睛酸。
那东西在门口停了一会儿,迈着缓慢的步子走进房间,液体从它身上滴落,在地板上蔓延开来,散着刺鼻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