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对杨予怀没什么好感,但杨予怀曾经救过殿下,他对他也是存着几分感激之情的,
“一个下午都不曾出现?”白萧抬手摸了摸下巴:“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总不会是掉茅房里了吧?
白萧皱着一张脸摇了摇头,而后吩咐浅渊:“派人出去找找吧。本王估摸着过一会儿就要下雨了。”
“是。”浅渊应了一声,躬身退下。
浅渊的效率向来都是最高的。只花了一盏茶的时间,他便带着消息,前来回禀祁王殿下。
“殿下,属下找到杨予怀了。只是……”
“只是什么?”白萧问到。难不成真掉茅房里去了?
“只是他不肯跟着属下派去的人回来,还扬言要让祁王殿下亲自去接他。”
“……什么?”白萧闻言不明所以。他今天可没得罪过他吧?
浅渊阴沉着一张脸,正巧这时外面又下起了雨,而且这雨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殿下……”他轻唤了一声,犹豫的问道:“我们要去接他吗?”
白萧听闻这话凝神沉思,而后点了点头:“备伞,我们去看看他究竟在做什么。”
“是。”浅渊不大情愿的应了一声。
第2o章囚帝翎(二十)
杨予怀此刻正趴在街边的酒摊子上喝酒。他喝的醉醺醺的,脚边滚了好几个空的酒坛子。看上去俨然一个醉鬼。
一旁长着络腮胡子的酒摊老板欲言又止,现在天色已晚,他该收摊了。但这个客人却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又不好意思明着赶人,心里便有些焦灼。
他若再不收摊回家,他媳妇该骂他了。
“这位公子?”络腮胡子老板清了清嗓子,尽量温和的说到:“天黑了,你也别喝闷酒了,赶紧回家去吧。不然家里的媳妇该着急了。”
杨予怀闻言抱着酒坛子迷迷糊糊的嗤笑一声:“媳妇?你说媳妇?”
络腮胡子老板点了点头,做出了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大兄弟,哥们也经常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来喝酒。理由无非就那么几个,要么藏私房钱被媳妇现了,要么跟家里的人闹矛盾了。不过最常见的理由,还是和媳妇吵架了。但两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你老这么在外面喝闷酒也不是个办法。还是早点回家看看吧。女人嘛,哄哄就好了。”
女人?哄哄就好了?
杨予怀听闻这话忍不住放声大笑,笑着笑着一口气没喘上来,又开始拼命的咳嗽。咳的眼角湿润眼眶通红。
“若是让他知道你这么说他,他铁定会治你个头脑不清之罪。”
酒摊子老板闻言也哈哈大笑:“小兄弟莫不是诓兄弟我不懂律法?这世上哪有什么头脑不清之罪?即便有也不该治我,该去赌坊里治治那些得了失心疯的赌徒儿。”
“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杨予怀突然觉得无趣。他失神的抱着酒坛子,又开始给自己灌酒。
没灌几口,他的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因为他喝的实在是太多了,即便是喝水也该喝撑了。
可是他还没醉。他实在是太想喝醉了,想醉的不省人事。最好能直接醉死过去,也算给自己一个解脱。
就在他仰起头,打算强灌之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白萧清泠泠的站在的雨幕中,负手而立。浅渊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撑着油纸伞。
大雨倾盆而下,模糊了杨予怀的视线。他明明看不清白萧的表情,却能感觉到白萧正冷静的看着他。
酒摊子老板也注意到了站在街对面的那两个衣着光鲜的人,不由的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