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鸵鸟似得把头埋在了沙里,然后选择了不去看,不去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着。
直到我接到了露西娅的电话,第一时间去看灰名单。
尤利塞斯的名字高居榜,就这么静静的躺在最高点,刺痛着我的眼睛。
我放弃思考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就如同斯潘塞说的那样,每一个连环杀手,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思考方式,我们可用去触摸他们的思想,却不能去身临其境的换位思考,用自己的逻辑是想不通他们的所作所为,而等你真正想通了,也许自己就万劫不复了。
涉及到遗传基因研究的我,更明白遗传的力量,我和尤利有着最亲近的血缘关系,也将会接受他遗传给我的东西。
所以,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自己都充满了恐惧,生怕自己会变成下一个尤利。所以,我不会冒险真正去理解尤利,我只要知道,谁杀了他,并且把那个人找出来报仇就好了。
随即,我将斯潘塞的侧写分析告诉了吉尔,何瑞修也在旁边听着。
“虽然我们已经有了目标,但是想要找到这么个人,无异于天方夜谭。”何瑞修说:“不过,你的朋友的确很厉害,给我们排除掉了很多错误答案。”
吉尔说:“听你话中的意思,似乎有什么进展?”
何瑞修没有卖关子,而是十分爽快的把他组员的现告诉了我们:“嗯。刚刚我的组员现了一个重要线索,你们跟我来。”
我和吉尔跟着何瑞修来到了尸检房。
艾莉丝·伍德,一位拉丁裔的尸检官,她正在和尸体对话:“亲爱的,你的表情,到底想要说什么?放心,我会找到你留下的谜题。”
表情温柔,神态安详,就好像那不是尸体,而是她的朋友一样。
感觉毛毛的。
而何瑞修却很亲密的和她打招呼,似乎对眼前的人尸对话司空见惯:“艾莉丝,情况怎么样?”
艾莉丝说:“刚把最后一位小可怜整理好。”
然后何瑞修介绍双方见过面后,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之上。
“你现的异常到底是什么?”
高挑的美人穿着手术服,面色严肃,郑重其事的对何瑞修说:“你也知道,11个受害人的致命伤多种多样,并不相同,但是唯独没有枪伤。”
我忍不住点了点头。
艾莉丝拿出旁边的一些照片,说:“这是我从不同的死者身上找到的不同部位的痕迹,大多数是在衣服上,有些也在皮肤上,死者里大多数都有这种痕迹,也有完全没有的,所以刚开始没人注意到。我也一样,看着这种带了点点腐蚀效果的迹象,下意识的就认为是凶手在使用漂白剂的时候留下的,但实际上不是。”
“那它们是什么?”何瑞修问。
“我拿着一块被腐蚀的布去成分化验室检测了一下,现上面的腐蚀性物质是氢氧化钠。”艾莉丝说。
“氢氧化钠?腐蚀性碱?”何瑞修沉吟了一下:“这种化学成分的应用范围很广,制作肥皂、印染、纺织工业、炼制石油、造纸等等似乎都会用到这种东西。”
艾莉丝耸了耸肩:“这就是我找到的线索,现在这个案子影响太大,我们却束手无策,我只能一点线索都不放过。虽然我并不知道这种线索到底有没有用。”
我思考了许久,开始仔细分析氢氧化钠的作用。
其实工业方面可以排除,要知道我们已经确定,这位凶手先生一定不是从事体力工作的。
那么还有什么选项?
“摄影!”灵光一闪,我突然抬头说:“氢氧化钠可以用来配置电影胶片冲洗液的前浴,以便出去胶片背面的防光晕层或者是用作显影促进剂。虽然现在更多的人都在使用碳酸钠,但是有时候为了提高显影液的ph值或配制高反差显影液,还是会使用氢氧化钠。他的职业可能是摄影师或者记者诸如此类的。之前斯潘塞也说过,他弃尸地点的挑选十分精心,每一处都是不同风格的画卷。”
吉尔咦了一声:“之前看现场照片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是我的错觉,每一张照片都非常有艺术性。”
艾莉丝哇哦了一下,然后说:“看来我们的杀手先生真的非常有艺术家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