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军本想拿发票证明,可眼下兄妹俩的视线全在地上的钱上。
李秀梅捂着嘴瞪大了眼睛,李铁柱也是一脸的惊愕。
他们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院子里有片刻的寂静。
“你们别误会,这些都是我挣来的!”
李秀梅浑身打起了哆嗦,在见到这些钱时,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想法。
而李铁柱回过神更是怒不可遏,指着陈建军破口大骂,“王八蛋,你开始偷钱抢钱了是吧,这可是要坐牢的啊!”
“你还让不让我妹妹和孩子活了?”
他操起棍子就砸了下去,他算是明白了,陈建军就是一个人渣。不弄死他,妹妹迟早要被他害死。
陈建军心里一阵无奈,这会儿却又不敢站着让大舅哥打了。他担心盛怒之下的大舅哥,真把自己打出个好歹。
他迈开腿就在院子里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吼道:“哥,你听我说。这些钱是我昨晚进山打猎挣来的。你不信可以问秀梅,我昨晚还打了几只野鸡野兔,煮了一大锅呢。”
村子临山,进山打猎不是什么新鲜事。
听他这么说,李铁柱忽然想起来,早上来的时候井边是有一些血水。
他还以为妹妹知道自己要来,特意买了猪血炖着吃,也就没有多问。
现在一听似乎并非是这么回事。
他转过头看向妹妹,求证,“他说的是真的?”
李秀梅也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点点头。
看到妹妹的反应,李铁柱放下了手里的棍子,但眉头依然紧皱着,好奇地问陈建军,“你家里也没有猎枪,你拿什么打的?我也没听说过你会打猎啊?”
见大舅哥暂时熄了火,陈建军赶紧解释道:“以前小时候我爸经常带我进山打猎,他瘫了之后,我就把猎枪拿去赌了。”
说起这个,陈建军心里颇为难受,倘若自己不赌不嫖,或许还能省下点钱给父亲抓药,也不至于被病拖死。
李铁柱不置可否,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你小子惯会撒谎,我还是不信。”
陈建军心里叫苦,还想好好说道说道,又听李铁柱说:“下午咱们一起进山,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本事。”
有大舅哥作见证,陈建军相信自己和秀梅母女俩的感情很快就会修复。
他连连点头,把地上的钱一张张捡起来,抽出四十块剩下的全都递给了李秀梅。
“我拿四十块还给陈二,剩下的你拿好。”
中午,陈建军亲自操刀,炖了一盆野鸡。
李铁柱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打起了鼓。
这小子,以前可干不来这些。
他隐隐已经信了半分陈建军的话。
吃过午饭,李铁柱一刻都不想多呆,叮嘱妹妹下午哪儿都别去,然后拽着陈建军出了门。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李秀梅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这时候,房屋里忽然响起了妞妞的欢喜声,“哇,漂亮裙子!”
李秀梅快步进了屋,见妞妞打开了网兜里的包袱,里面赫然是一大一小两条碎花裙。
她一时间有些愕然。
自从辍学结婚后,她就再也没有穿过这种裙子了。
这是他送的?他为什么要送自己裙子?
李秀梅想不明白,这让她又惊又怕!
……
陈建军没打算放过在大舅哥面前证明自己的机会,带着他去拿了自己藏好的猎枪。
进了山,陈建军很快就瞧见了林中飞行的野鸡,直接灌上钢珠拉栓扣动扳机一气呵成。
一声巨响之后,野鸡直愣愣地栽了下来。
李铁柱看得目瞪口呆,刚才陈建军的速度之快他都没来得及反应。而且,他只听见树叶的沙沙声,陈建军又是怎么确定位置的?
没等他细问,陈建军就拎着野鸡走了回来。
野鸡被一枪毙命,没了脑袋。
李铁柱抬头看了看树杈,少说也得有十好几米,还是仰射,就是村里的老猎户也做不到这点。
他现在有些看不懂陈建军了,这小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大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