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悄然流逝,没过两日,沈姝华一袭素衣出现在京城那繁华却又透着几分喧嚣的街道上。
她身姿婀娜却步伐沉稳,面上神色淡然,那一双明眸里平静如水,丝毫瞧不出半分悲伤的痕迹,就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事能扰乱她此刻的心绪一般。
街道上的众人瞧见她这般模样,先是一愣,随后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那话语声就如同潮水一般,渐渐蔓延开来。
众人心中皆是暗自猜想,这沈姝华以往可是和景王走得极近,如今她这般不悲不喜的样子,莫不是景王已经过世了?
毕竟景王前些日子身中奇毒,那可是整个京城都知晓的事儿,如今沈姝华如此表现,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往那最坏的结果上去想啊。
很快,京中便又开始盛传起各种流言蜚语来。
有人想起当初沈姝华硬是抢了沈瑶歌的亲事,硬是嫁给了景王这件事,便撇着嘴,阴阳怪气地说道:
“哼,你们瞧瞧那沈姝华,当初不择手段地抢了别人的亲事,如今就算是景王过世了,她也不会有什么悲伤的,那心啊,肯定是石头做的,冷硬得很呢。”
周围的人听了这话,也纷纷跟着附和起来,一个劲儿地点头,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就是就是,这般恶毒的女子,哪会懂得伤心啊”之类的话。
他们全然不顾事实究竟如何,仅凭沈姝华那淡然的表象,就已经完完全全相信了景王已然过世这个猜测。
只是大家都怕引起众人的恐慌,所以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把这事儿拿到明面上来说,只是在私底下口口相传,那流言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靖王在自己的王府之中,自然也听到了这些风声,他本就对那位至高无上的位子觊觎已久,此刻听到这些传言,心中更是笃定景王已然不在人世了。
恰逢这个时候,宫中又传出成裕帝病重吐血的消息,靖王勾唇一笑。
明白自己做的安排已然成功,时机已到,当下便觉得胜券在握,迫不及待地召集了自己麾下的人马,雄赳赳气昂昂地领兵朝着宫门口堵了过去。
他还美其名曰:“如今景王已逝,听闻有叛军要趁机生事,本王作为皇室宗亲,自然要担起这平定叛乱、守护京城的重任,此乃大义之举啊。”
那脸上尽是得意与贪婪交织的神色,仿佛这皇位已然是他囊中之物了一般。
而就在靖王领兵在宫门口耀武扬威之时,另一队人马却悄无声息地堵在了景王府门前。
这队人马个个神情严肃,眼神中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他们静静地守在那里,也不知是怀着怎样的目的。
只是那架势,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时刻,又或者是在防备着景王府里会有什么变故发生一般。
当沈姝华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走出景王府大门,一眼便瞧见了领队站在前方的沈瑶歌时,她那好看的眉头微微一挑,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她双手抱胸,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与质问,高声说道:
“哟,这不是瑶歌妹妹嘛,我倒是好奇了,沈家什么时候同靖王勾结到一块儿去了?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咱们沈家好歹也是名门世家,向来都是以忠义为本,如今做出这等事,就不怕落得个千古骂名吗?”
沈瑶歌依旧还是那副老样子,摆出那无辜又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她是这世上最柔弱、最善良的人儿一般。
她先是咬了咬那粉嫩的下嘴唇,眼眶微微泛红,眼中似有水光在闪烁,波光粼粼的,煞是惹人怜爱。
停顿了片刻后,她才柔柔地开口道:
“姐姐,如今您就莫要再挣扎了。您瞧,景王如今已然去了,您却还将他的遗体留在府上,这总归不是个事儿呀。逝者已逝,入土为安才是正理,您不如早些让景王下葬,也好让他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她那言辞恳切的样子,任谁乍一看去,都会觉得她是真心实意地在为沈姝华着想呢,就好似她此刻站在这里,全然是出于一片好心,而非带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沈姝华听了她这话,却是嗤笑一声,那笑声在这略显紧张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上前一步,目光紧紧地盯着沈瑶歌,毫不客气地开口质问道:
“哼,沈家兵符丢失这件事,是你搞得鬼吧。我就奇怪了,那兵符向来都是被妥善保管着的,怎么就平白无故地不见了呢,原来这背后的黑手是你。你可真是好手段啊,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连这种关乎沈家命脉、关乎整个京城安稳的东西都敢动,你就不怕遭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