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茗在心裡冷笑,黃姚明知道聚義寨為什麼走到了這一步,他居然也敢這樣膽大,怕不是認為除了他之外大家都是傻子了。
玩火自焚不外如是。
岑青茗最終選擇了李元朗的計劃,她原本是想從龍虎寨兩側偷襲,沿路包圍至寨頂,但這樣兩廂搏鬥,聚義寨難免也損傷慘重。
她雖然有時候脾氣容易一點就著,但也不是真的蠢蛋,全寨人的性命都在她一念之間,她怎麼會真的無腦上頭。
岑青茗在誠義堂說話前就問過椿子龍虎寨的具體位置,當時擒來的那兩個龍虎寨的人口風不嚴,沒威逼多久就把知道的都說了,只是那時候六安攔著椿子才沒說出口。
岑青茗也找機會自己偷偷上去探查過,龍虎寨的位置不比聚義寨易守難攻,只是得益於泰岳嶺的群山險峻外加他們的人多勢眾,所以他們現在才有恃無恐,但岑青茗現在知道,這樣的寨子被分化只是時間問題。
可是現在她等不起。
不過她此刻最想知道是,李元朗到底是怎麼把那些人變成了瘋瘋癲癲的遊魂模樣。
岑青茗去找了李元朗,他那時正在院裡教寨子裡的幾個孩子寫字,拿著根樹枝在平整的沙地上描畫著什麼,岑青茗倚著門框看著對幾個孩子吱吱喳喳無可奈何的李元朗笑了起來,
笑聲吸引了院子裡的人,小孩子們看到岑青茗叫了一聲大當家又嬉笑著跑開了。
岑青茗上上下下看了李元朗一圈揶揄道:「我看你還挺適合當教書先生的,不然就把你這當做學堂算了。」
李元朗忙擺手道:「大當家你可別開玩笑了,這些孩子這幾天不知怎麼一直來我這院子門口,我也不知道跟他們玩什麼,就只能讓他們進來學些我會的。」
「寨子裡很久沒來人了,他們對你好奇也是應該的。」岑青茗走過去看他剛才在沙地上寫的字,是一個一撇一捺的人,旁邊還有孩子跟著他學習的沙子印跡,雖然歪歪捏捏但也字形完整。
「其實你願意教他們我還挺感激的,寨子裡識字的人少,大家都沒讀過什麼書,我和楊起六安都是跟著枉叔學的,枉叔年紀大了也不愛出來走動了就更沒什麼人能教他們的了。」
李元朗掃掉寫在地上的痕跡,不經意道:「枉叔他,好像會得很多啊,這樣的人怎麼也上寨子裡來了。」
岑青茗笑了:「你怎麼上寨子他就怎麼上寨子裡唄,不都是因為外面沒活路嗎!」
李元朗愣了下,靦腆一笑:「大當家說的是,我就是覺得枉叔比我有出息,照理說在寨外也該過得不錯。」
岑青茗聳肩:「說實話,枉叔的事大家都都不太清楚,可能是因為我們寨子太吸引人了吧。」
李元朗低著頭,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維持面部表情,再抬頭仍是一臉不識煩惱的少年樣。
岑青茗剛跟李元朗聊了半天,這才想起過來的目的:「對了,你到底對龍虎寨的人做了什麼,怎麼從你這齣去就能跟失了魂一樣?」
李元朗少年的臉上滿是無奈:「大當家說好不問的。」
岑青茗帶著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回道:我沒問,我就是隨便說說。」
李元朗嘆了口氣:「這其實是西域來的一種幻術,它能讓被催眠者順從催眠者的指示而已。」
岑青茗咂舌:「那他就什麼都能聽你的了?這不就是傀儡?」
李元朗解釋道:「沒那麼誇張,只能讓對方短時間迷惑心智罷了。」
岑青茗突然一種初次相識的眼神看著他:「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手,你下次出手我能不能看看?」
李元朗搖頭:「這恐怕不行,當時教我的那人說若被別人看到,催眠者必將反噬,輕則短壽重則喪命。」
岑青茗明顯不信:「那你怎麼學的?」
「當年我是無意從一個臨死的老人嘴裡知道的,他當時快餓死了,我給了他個饅頭,他說他命不久矣,乾脆就教給了我。」李元朗用略帶抱歉的眼神看著岑青茗:「這東西我只用過一次,但我發現它對施術者和受施者的身體都不太好,我就不敢再用了。」
岑青茗有些忐忑:「你這都用了六次了吧,你現在身體還行嗎?」
李元朗以拳抵手輕咳幾聲回道:「現在是還行。」
岑青茗深吸一口氣,突然轉過身看著他的眼睛道:「那你來催眠我一下,我想試試。」
李元朗嘴角凝滯了一瞬:「大當家,你開玩笑的吧?」
「我沒開玩笑,翠翠就在門口,我先去跟翠翠吩咐聲。」岑青茗說著就要起身去找人。
李元朗忙拉住岑青茗道:「大當家,你,你這是何必。」
「有點好奇。」岑青茗很是誠懇:「我就想試試如果真是這樣,那以後我們不就連打劫都不需要了嗎,直接催眠他把錢拿出來就是了。」
話落,岑青茗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李元朗道:「你是不是也催眠過胡金?」
李元朗被這刨根究底的岑青茗問得煩了,妥協道:「胡老闆平日裡我都不能和他單獨同處一室,又怎麼可能會催眠得了,我給大當家試一次您就知道了。」
李元朗讓岑青茗躺下,將手搭在岑青茗肩上,岑青茗瞬時手臂肌肉就不自覺緊縮了,李元朗再放輕語調,慢慢撫平岑青茗的肩頸讓她放鬆,「大當家,現在你應該覺得身體處於最放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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