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秦淮如只是梁静茹的朋友,虽然偶尔有些交流,但更多的是点到为止的寒暄。很久没有单独的联系了,今天她突然打电话过来,这让他心头一紧。
“嗯,是我。”秦淮如似乎并不急于说什么,语气轻松,却又带着一丝嘲弄,“你不会觉得我拿走你的东西很突兀吧?”
何雨柱沉默了一会儿,心里的疑问也愈加深重。他没有回答,只是低声问:“你为什么要拿走我的东西?”
电话那头的秦淮如笑了,笑声低沉而充满意味,“你自己不清楚吗?你在家里做什么,我们都看得见。你一直在逃避一些事情,试图用做饭、做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来麻痹自己,可你终究无法改变一些根本的问题。”
何雨柱握紧了手机,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他知道,秦淮如从来不是一个容易被忽视的人,话语里带着一股锐利的气息,她从不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没有资格把这些事情当作是自己的责任。你可以做饭、可以去钓鱼,做一切你认为能让自己暂时逃避现实的事,但你并不值得去承受这一切。”秦淮如的声音依然冷静,却不知为何带着一种似乎已经看透一切的意味。
何雨柱听着她的话,心里却如同遭到了一记沉重的打击。那种被揭开伤口的感觉让他瞬间有些茫然。他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秦淮如的话犹如一根刺,深深扎进了他原本脆弱的自尊心。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够承受一切,无论是梁静茹的沉默,还是自己内心的不安,但此刻他却现,原来自己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坚强。
“你拿走的粮食……”何雨柱低声问,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哽咽,“那是我做饭的东西,秦淮如,你凭什么……”
“凭什么?”秦淮如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冰冷,“你认为你和梁静茹之间,还有什么值得继续的东西吗?你总是活在自己设定的世界里,却从不去真正看清现实。我拿走的只是些你以为重要的东西,然而在我看来,那些不过是你用来逃避的借口罢了。”
“你……”何雨柱瞬间气结,喉咙中似乎卡住了什么,整个世界突然显得那么沉重。他站在厨房的门口,手机紧紧抓在手里,几乎连自己的呼吸都能听见。他想反驳,想大声告诉秦淮如,她错了,他并不是那样的人,他并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但当这些话涌上嘴边时,他现自己早已没有力气再去争辩。
“好了,我说完了。”秦淮如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了几分,“我不会再占用你太多时间了。只是你不要再假装什么都没生,生活不可能一直停留在过去。”她停顿了一下,“不过你放心,粮食会还给你,只是我暂时先带走了,反正你现在也不缺这点东西。”
电话挂断了,何雨柱站在原地,心头有些空荡,他的手指紧紧抓住手机,指尖微微抖。空气中的沉默仿佛被放大,整间屋子安静得让他几乎可以听见自己跳动的心脏。他没有去看手机屏幕,仿佛那一切都会提醒他一个残酷的现实——他早已不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能够掌控一切”的人。
秦淮如的话犹如一记重锤,击打在何雨柱的心头,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阵的空虚。他知道,秦淮如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做事,她带走粮食的背后,实际上有着某种深意。她的话很有道理——他真的像是在逃避些什么。每一次他试图去面对那些问题时,总是无意中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他不敢正视梁静茹的沉默,也不敢面对自己心中的那些恐惧和不安。
他轻轻地坐在厨房的地板上,靠着墙壁,抬头看着冰冷的灯光,脑袋里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么迷茫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清晰地想过自己的未来,也没有再去计划那些曾经属于他的梦想。现在的他,就像一只漂浮在水面上的木筏,随着水流漂向未知的远方。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冰箱前。里面的东西并不多,剩下的几瓶酱油和一些看似可以随便做的蔬菜让他没有多少心情去动手做饭。看着这些零散的食材,他忽然有些失落,觉得自己连做一顿饭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抬头望向厨房的另一侧,心头又涌上了一股无言的压抑。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的快递员,他穿着标准的蓝色制服,手里拿着一个包裹,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何雨柱有些愣住了,刚才自己并没有订购任何东西,甚至一时之间都忘了自己是否有任何未收到的快递。于是他默默地看了快递员一眼,心里却无端地升起一阵莫名的焦虑感。
“何雨柱先生吗?”快递员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
“是我。”何雨柱答道,随手接过包裹。包裹的外观并不显眼,像是用旧纸盒包裹的,一侧有些地方已经被压得有些变形。他低头看了看上面的寄件人信息——没有什么熟悉的名字。
“谢谢。”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对快递员说了声感谢,然后关上了门。
回到客厅,他把包裹放在了桌子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上面还带着一股油墨味的字体,心里充满了些许不安。平静的表面下,依然掩藏着他内心的动荡不安。包裹像是一块石头,随时可能将某个被忽略已久的真相砸到他面前。
他忽然想到了梁静茹。最近,梁静茹的冷淡变得愈明显,每次他们面对面时,彼此之间仿佛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那堵墙是无声的,却厚重得让他无法突破。他们之间的每一次对话,都如同流水般无疾而终。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是否已经走到了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