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欣赏了一会儿,才大步上前跟老鹰捉小鸡似的,把大的那个拎开交到苏培盛手里:“送大哥回去。”
弘晖当然不肯呀,使劲挣扎:“阿玛,阿玛您不能这么武断蛮横!”
“爷能!”四阿哥浅笑勾唇,当场给他演了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带下去吧。福晋问起,就说这小子夜里尿床,把爷跟小格格都滋醒了。”
“爷公务繁忙,难得睡个消停觉,都被他给……”
“算了算了,孩子再小也重脸面,嘱咐福晋心里有数便可,不要外传。”
虽然几乎旁观了整场,清楚罪魁祸首是哪个。
可苏培盛是谁呀?
那是四阿哥面前第一心腹太监,最是唯他之命是从。
闻言半个磕绊都不带打的,立即抱孩子躬身应诺:“主子爷放心,奴才一定照办。”
好好的兄妹情深被打断,弘晖现在就好比七月七被阻拦一家团圆的牛郎。
本就怨念极深,刚甩出去的锅还又被扣回来了?
小阿哥大哭,整个人都裂开了!
哭声之大,之惨烈,把正院的福晋乌拉那拉氏都给惊动了。
疼孩子的额娘把孩子抱在怀里好生安抚,细问他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小家伙也是刚,硬是指着他家阿玛说被冤枉了,被大大冤枉了。
“裤子湿了的是阿玛,大半夜沐浴的也是阿玛,尿床的还能另有其人?大概是他被点破觉得丑了吧,这才命人把儿子送回自已院子,还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苏培盛奴颜婢膝,为曲意逢迎都不惜吮痈舔痔的卑鄙小人。自然跟他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主仆俩异口同声,生让儿子六月飞霜,沉冤不能得雪,灰心丧气之间只能嚎啕大哭……”
所以……
四爷尿床,还甩锅亲儿子?
这指控一出,四福晋就算整个人都懵了。这不用查,就大体知道事实是怎么个事实。
但……
但她真被儿子的胆大妄为跟妙语连珠震惊。
四阿哥也,哦不,他更多点。
无它,弘晖一哭,乌那希也跟着扯嗓子开嚎了。直到弘晖变成成语小能人,她才渐渐止了哭。
现在小眼泪还在腮边挂着呢,心里就叭叭开了。
[此处该有个请苍天,辨忠奸的表情包~呜呜呜,可怜的小哥哥,为了自证清白都被逼成成语小行家了!怪我怪我,不该贪那一瓶奶……]
得。
四阿哥扶额,为防爱女因为这事自已给自已戒奶,再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小肥膘瘦下去。
他这皇上亲封多罗贝勒,这四贝勒府上头一把交椅的主儿只能长叹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某逆子肩膀:“好了好了,多大点事儿?瞧把你给哭的!”
“谁都没尿床,水,是水。是阿玛夜里渴了,想喝杯茶,又懒得动。就直接在床上喝的,结果手一抖还把褥子弄湿了。不等打理呢,你小子就醒了,这不就直接误会了去?”
弘晖吸了吸鼻子:“既然这样,您说清楚了就好,做什么冤枉儿子呢!”
嘿!
小家伙还得寸进尺,不依不饶了是吧?
要不是怕又惹乌那希一顿吐槽,甚至叭叭到御前去。四阿哥现在就得大手拍向他的小屁股,好让他知道什么叫父为子纲!
但守着小闺女,迎着臭小子那‘今天你不说出个子午卯酉,这事没完’的威胁眼神。
他也只能暂且咽下这憋屈,没好气地道:“做什么?自然是言传身教,好让你小子知道这被人凭空污蔑的滋味并不好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