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他们听见何以晴开始诵读,正是那首《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邵奇阳无声地叹气,他本来以为可以用宋锦书来刺激一下何以睛,或许她就可以变得好一点。
可事实证明,她虽然犯病时会想起她的女儿,可就算她的亲生女儿站在她面前,她却认不出来。
他看看宋锦书和江劲风,说:“你们在京市玩几天吗?我找人给你们当向导。”
“不,我们最晚明天就回去。”宋锦书见亲生母亲认不出自己,心里失望至极。
邵奇阳也不挽留,“那让邢培坤陪你们吧!”
两个人站起身,但是宋锦书看着兀自诵读的何以晴,心里很难受。
她知道面前的这个漂亮女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是母亲认不出她来,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告辞!”江劲风对邵奇阳说,然后握住宋锦书的手,就要带她往外走。
走了几步,宋锦书挣开他的手,快步走到何以晴面前,“我叫锦书,宋锦书,我爸叫宋辰,他是语文老师。”
“是吗?那太好了!我一直觉得当一个语文老师非常好,可惜我没当上。”何以晴温柔一笑。
宋锦书看着她,轻声问:“我能抱抱您吗?”
没有回答,但何以晴先伸开了双臂,抱住了宋锦书,“要幸福啊!”
“我会的!您也要好好地!”宋锦书润湿了眼眶。
哪怕母亲认不出她来,但她收到了母亲的祝福,这也是弥足珍贵的。
松开双臂,宋锦书转身就走,她怕当着何以晴和邵奇阳的面落下泪来,她不想表现得那么脆弱。
他们走出院子,上了邢培坤的车。
车子开出去挺远,邢培坤才问:“怎么样?”
“不怎么样!”江劲风叹气,“一点都没反应。锦书很难过。”
他们两个人一起通过后视镜往后看,发现宋锦书正默默地掉眼泪。
“你刚才怎么不坐后面陪着她?”邢培坤小声埋怨江劲风。
江劲风也小声说:“锦书希望好好静一静。”
“你不懂女人……”邢培坤坏笑着说。
江劲风也笑了,“你不懂锦书。”
这句话的杀伤力极大,邢培坤一听就泄了气,“好,你了解锦书,你们是两口人,我是个外人!”
“行了,你们两个人别争了!”宋锦书突然改了口,“哥,你不是外人,你是我的亲人。”
邢培坤一脚就踩了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吓了宋锦书和江劲风一跳,“你干吗?”
“锦书,再叫声哥,刚才没听清。”邢培坤扭头看着宋锦书。
正气得不行的宋锦书不想再叫,但是看着可怜兮兮的一个大男人,她还是对着他喊了声哥。
“哎!”邢培坤大声应着,高兴得直拍手,“走,哥请你们去吃好吃的!”
吃完饭,邢培坤把他们送回酒店,自己就离开了。
江劲风打开房门,让宋锦书进去,“累了吧?去睡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