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内不与补呃通婚,阿灵更忌和外族人有染。
这会使族群运势受损,名声蒙羞,关灵神若是怒,更会降下灾祸。
“阿灵与外族人有染同擅自逃跑同罪,按族规,该当如何?”村长问。
林雨生已经无法思考,他看着村长的眼睛,下意识地作答:“当默。”
默,是一种惩罚,从古至今只有犯了大错的族人才会被施以的惩罚。
受了默的人,亲情全断,村里不会再有人跟他说话交流。不许养活物、不许同人搭话、不许成家、早不许出门、晚不许点灯……他将如同空气一般在村里生活。
并且要一直这样下去,不允许离开。
所以,受了默的人,最后无一例外,要么疯了,要么自尽。
可如今法制社会,不能逃吗?
总有人受不了尝试逃跑过,但从未有成功的案例,村里的一众长老们,有的是神秘的未知手段让受默又想逃跑的人生不如死。
所以受默的人落不得一个好结局。
“诶哟……上一个受默的还是三十多年前东家大儿,那时他都四十几岁喽!”
“可不是吗,还没有出现过这么年轻的娃儿受默的!”
“造孽啊,谁叫他和这个补呃乱来……”
“可怜不得,要是因为他今天的行为让村子未来的运势受到影响,那可是害人不浅!”
“对对对,关灵神莫怪!关灵神莫怪啊!”
……
林雨生的耳畔充斥着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他僵硬地转过头,望向不远处站立着的爷爷,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爷爷,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
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我是阿灵。
所有被选为阿灵的孩童,都是早早地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恨不得整天挂在嘴边。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林爷爷叹了口气,却没有回答林雨生的疑问。
得不到回答的林雨生,只得转头去问村长,可这次村长也没有回答他。
没人再捆着他压着他,但林雨生却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气,大脑里混沌一片。
过了一会,两辆警车拉着警报抵达。
村民捆绑仲阳夏的行为自然是错误的,因此仲阳夏很快被解救下来。
但也仅仅是解开了绳子。
他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抱着手臂站在桂花树下,头顶散落着一些细碎的桂花和落叶,整个后背被凹凸不平的树壑磨红,又被脱落的树屑蹭黑,身前则是不规则的一道道的绳索勒出来的痕迹,宛若一道道枷锁。
四周围绕着难以数清的男女老少,几个态度并不好的警察站在他面前,冷漠地对他进行盘问。
仲阳夏穿衣服的要求被刻意忽视,那些钉在他身上的目光,正像是密密麻麻的滚烫的烟蒂,狠狠地戳上他所有裸漏在外的皮肤。
灼烫刺痛的同时,四周各种各样听不懂的议论声又化作细针扎进他的耳孔。
毫无尊严、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