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因为惯性扑了个空,摔了个狗啃泥,但很快边爬起来,往回走。
“哈!哈!没事了!活下来了!······”话音未落,门外爪子刻门的声音打断了男孩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妈的!”男孩的喜悦转变为愤怒,他得去找武器。
拉开抽屉,好吧,空空如也,但床上有个人,正是暮暝。
“醒醒!醒醒!你他妈的别睡了!”男孩摇着暮暝的肩膀,像是在叫醒一个植物人。
“你干嘛!诶哟!”暮暝挣扎着起身,门外的噪音扰人清梦,刺耳得就像夏天时耳边的蚊子。
“枪呢?在哪?”
“门外有啥?”
“他妈的,要没命聊这个?”
“啥?”暮暝忽然就清醒过来。
此时,门那里传来木板破裂的声音。
暮暝急忙从衣服下面拿出他那把银白色的沙漠之鹰,翻身下床,咬牙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那扇破损的木门。
暮暝很急,都没有在意身上的伤都好了。
正要扣动扳机的时候,他却犹豫了。
“开枪啊!”男孩开始催促。
可暮暝手抖得像是十年癫痫的病人一样,他害怕,他不确定门外的是人,还是“人”,再者,之前开的那枪震裂了他的小臂骨。
“开枪啊!”男孩又开是催促。
“你行你来啊!”暮暝冲男孩咆哮道,把枪扔到男孩面前的地板上。
“我···我···”男孩愣住了,他望着地上的那把枪,他也开始犹豫。
“我···我不行。”男孩结结巴巴地回答,声音也很小。
“不行别BB!”暮暝把枪拿了回来。
世界似乎模糊了,暮暝忽然想起来历史老师给他们放的一部电影:《八佰》。暮暝最记得那段老兵让新兵杀俘虏的那里,很多人都没名字,靠眼熟,或者外号,最后,那个瓜怂由一枪都不敢开的兵变成了一个敢开重火力的人。
暮暝闭上眼睛,扣动扳机,子弹从枪口处飞出,火花在在枪口处一闪而逝。
子弹穿过木门,正中胸口。但巨大的后坐力仅仅让暮暝踉跄一下,险些摔倒。
但暮暝站稳没一会儿,便瘫坐在地。
“哈!哈!······”暮暝和男孩一个背靠墙,一个背靠床头柜,但都在庆祝劫后余生的喜悦。
暮暝只感觉手被震得发麻,可却没有感觉到手臂骨折之类的,而且,暮暝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居然都好了,甚至连已经断了的左手小臂都长了出来。
“牛逼!”暮暝在心里对自己说,他开始思考是什么原因让他的手恢复的这么快。
“喂!你叫啥?”暮暝问男孩。
“我叫李不凡。”他顿了顿,接着说,“十五岁,你呢”
“我叫暮暝,也是十五岁。”暮暝把枪放在脚边,开始穿袜穿鞋。
“(李不凡)暮暝,嘶,似乎在哪听过·····”两个二货同时开始思考自己在哪听过对方的名字。。
“哦!想起来了!你是狗蛋(石头)!”两人同时说出了对方幼时的外号。
“狗蛋”是李不凡三岁时家里的老人给他起的小名,后来家里来了很多很多人,来了六次,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一个接一个走了,然后李不凡就到了那所孤儿院里。
“石头”是暮暝在那所孤儿院里时的外号。那时他六七岁左右,还算一个天真的小孩子。但如果有某个小孩把他弄哭的话,那他会哭着把那个小孩揍哭。所以他就落得这么个外号,大概是指他很倔吧。
“说实话你是怎么开门的?”暮暝绑好鞋带,拿起枪。
“铜丝咯,小时候为了看电视学会的。”
“诶,说实话刚刚你啥的那个到底是不是人?”李不凡又开始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武器。
“不知道,看看。”
暮暝到门处一看,好吧,皮肤,内脏之类的都化成血水了,只剩点骨头,但一眼看过去明显不是人。
“不是。”
“呼——!,那就好。”李不凡松了一口气,毕竟小小年纪就杀人可不好。
“你找啥呢?”
“没武器啊。”
“你枪呢?”
“被那群混蛋抢了。”李不凡莫名有点愧疚,也许是因为他不像暮暝那样勇敢,或者说冷漠。
当然,暮暝有时候其实也没那么勇敢,或者说冷漠。他开心的时候就是一个“中二少年”“疯子”,无聊的时候会望着窗外发呆,遇到讨厌的人会比冰还冷漠。
“没有。”他把伞拿下来,递给李不凡,“不过我觉得这伞有问题,你看一下。”
“有个屁问···卧槽!有刀!”李不凡接过刀,左敲敲,右打打,从伞柄处一拔,拔出一把刀来,银白色的刀身在灯光下有些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