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着睁开眼睛,就见那枚费了我好几日功夫做成的香囊,正在他掌心里摇晃。
“你怎么拿我的东西?”我气得去抢,却被他躲开了。
他低笑,“你本来就是想送给我的。”
我当然否认,“不是。”
“那你绣的麒麟……我为何这般眼熟?”他认真端详着那枚香囊,“与我常服上的麒麟图案一模一样。”
我不自然地别过脸去,“只是凑巧而已。”
刘知熠捏着我的下巴笑,“惜儿浑身上下都软得似水一般,唯独这张小嘴儿就这么硬。”
真的吗?
难道我潜意识里,就是想绣给刘知熠的?
我很想反驳的,但一见自己正衣不蔽体地依在他怀里,声音不免就缺了几分气势,“……那你拿去吧,我再给寒梧做一个。”
他的笑容渐渐敛去了,“你难道还要回尚书府吗?”
我伸手去拿散落在地上的衣裙,“不然呢?”
“你疯了么?”刘知熠双手握住我单薄的肩,“尚书府里的人对你心怀不轨,躲在暗处想加害于你,你还回去受她们欺负吗?”
“……可是寒梧待我很好,旁人的错我不能怪罪在他的身上,”我倔强地抿了抿唇,“我会查到是谁在害我,我以后会小心一些的。”
刘知熠愠恼地吸了口气,脸色很难看。
大约是我前一刻还娇滴滴地缠着他,与他做着这世间最亲密的事,如今解了药性之后便又要与他划清界限,他便越发觉得我没有心肝罢。
可是我也不愿这样。
是他不肯娶我的。
突然有一个疑问浮上心头,“今夜你怎么会来?”
刘知熠道:“郑洛派人送了急信。”
“郑洛?”我怔了下,恍然大悟,“郑洛就是关生,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他的声音很耳熟。”
刘知熠说,“我让他乔装混进了尚书府,随时保护你,有什么异动及时向我禀告。”
我红着脸穿上衣裙,“幸好……你来的速度很快……”
他一边帮我系着腰间的衣带,一边低声道:“我在尚书府旁租了宅子,夜里都是宿在这边的。”
我几乎要背过气去,“……什么时候的事?”
他坦诚道,“就在你进尚书府的第二天。”
刘知熠你也是够疯癫的了。
上次从马球场出来,他送我与叶茹回府,当时他一脸淡定地说他顺路而已,居然是真的。
可是——
我又想起在马球场上,他亲口向圣上请旨赐婚,而圣上也允了,如今,他已是准驸马,与我再没有重续前缘的可能。
今夜的这场缠绵,只是情势所迫,大约只是我的一场幻梦罢了。
“惜儿,有人在你的食物或者是酒里下了药,故意将你引到赵冕房里,这人想毁了你,动机大约就是两点,要么是她与你有过节,想借机除了你,要么就是想将你推到赵冕身边,她能从中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