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崖说时迟,那时快,不等新离再开口,她额间融进一抹嫣红。而后眉心隐隐出现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纹。
小阵灼烧之感晃过,禁咒的压制之力似乎没那么强了。
果然,此人深不可测,这天下之大,遗算这样一个人不知是幸事还是祸事。
“可别想着金蝉脱壳了,烙进魂印里的,弃壳而走,不是明智之举。”
虽看穿她身披人皮,却不知内里,施以咒术控制便携许多。毕竟,这无聊的九洲许久不曾遇到这样有意思的事了。
她这是羊入虎口了,千算万算没想到能栽在这儿。一个小宗门,也怪自己见识浅薄,过于自大了。
“掌门真是好算计啊。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初次照面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呢?”
新离尝试用术法洗去那烙印,只是徒劳罢了。施以秘术自戕,又痛死相又惨,更何况被下了咒,脱离此躯壳凭这妖孽的手段找到她不过是时间问题。
“因为你……有意思。”此话一出更是让新离摸不着头脑了。
至少比去找那可能已经死了千万年的人有意思。
“……”
“难怪难怪,你这小贱人不惜抛家弃母都要跑来此地,原是你二人早有猫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李财主又开始口无遮拦,黄口白牙,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李财主,话可不能乱说的。此乃我宗掌门,断不能张嘴就来的。”大长老慌忙拉住这粗鄙的老匹夫。
门内仍是毫无动静。
新离审时度势的观察着眼前男人的表情,哪怕是一丝变化也好,但却没有,丝毫没有。
听外面动静,那李财主恐要硬闯了。莽夫一个,一介凡人仗着自己在这蛮荒之地有些家底便可胡作非为了?
新离想应当不是,横行乡里也就罢了,敢来宗门撒泼背后哪能没座靠山。
“姓吾的,你给老子出来,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敢对我不敬,仙人岂会放过你?”
仙人?
真是有意思。
“掌门不去管管那口无遮拦的老东西吗?”新离咧嘴一笑,瞧着也不像是会忌惮那所谓仙人的样子啊。
“无足轻重的杂碎罢了。”
一晃眼,新离同着吾崖一并出现在李财主跟前。气势之强,足以震退诸路宵小。
不想这李财主丝毫不露怯,反而更加嚣张跋扈起来,“吾崖,别以为你接手个破落小门派,就真拿自己当根菜了,没有仙人的支持,我看你能嚣张几时。识相的,赶紧将那贱人交出来,兴许我还能在仙人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听李财主的口气,那仙人当真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过,就依吾崖这样深藏不露的性子,想必是懒得搭理李财主嘴里所谓的仙人。
不等吾崖表态,新离率先开口,“你这老东西,如今我已是掌门的人了,你可就死了这条心吧。”说罢还不经意捻起袖子拭了拭额间的印子,往吾崖身边又靠了靠,佯装娇弱的模样好不惹人怜惜。
这不就有好戏看了。
“好你个荡妇,真真是一双奸夫淫妇。今日你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我的威风之下。”
污言秽语,实在是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