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她捂住额头,假意呼痛,“你现在欺负我,算什么本事?等嫂子以?后过来了,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他静静看?着?她拙劣的演技,轻嗤一声。
周颂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生硬地转开,目光扫了一圈,随口?问,“怎么没看?见?舒樾?”
“今天工作日,人上学在。”周自?珩轻嗤一声,“行了,不想说?就算了。我们又?不会勉强你。”
“哦。”
她语气闷闷。
其实刚才问出口?的时候,就已经想起来了。
周舒樾现在上大?学了。今天工作日,学校里有课,肯定是不回来住的。
只是时间过得?太快,一下没有概念。
“你出去一个月,他放假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岑佩茹笑吟吟地看?着?两?人,“还和我说?,给你发消息,你都不回他,把他抛掷脑后了。”
周颂宜:“当时在忙,手机都调成静音模式了。很多消息,也就没及时回复。不过我看?见?之?后,给他回了消息的。”
“他也不是小孩子了,都懂的。”岑佩茹把这话说?完,看?向一旁的秋花,“可以?让他们把菜都上上来了。”
“这次回来,还回去吗?”
周平津从周颂宜进来到现在,一直都是沉默的听众。此刻,才开了口?询问。
“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弄完。等哥哥婚礼结束,大?概还是要去一趟的。”
她说?起这话时,眉眼间神采灵动,“不过我和范师傅说?了,我自?己先在家练练。等找到手感,一整套下来能够流畅进行的时候,再?去那边。”
“行,都随你。”周平津也笑了,“只要你喜欢,想去做什么,就去做吧。腻了就回来,反正周家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听完,周颂宜沉默了。
经历很多事情后,再?往回开,发现很多事情也都发生了变化。
曾经总和周平津唱反调,现在想来,也是有点儿幼稚了。
她闷声,“知道了。”
周平津看?她这个样?子,心底也变得?柔软,“吃饭吃饭,今天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岑佩茹。后者捏了捏他放在桌沿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上一次这么和谐,还是很久以?前了。
只不过,终归是少了一人,还是有物是人非的遗憾感。
他看?着?一双儿女,眼睛难免浸了点湿渍。自?顾自?地倒了杯白酒,一饮而尽。
擦了擦嘴角,欣慰地叹了声。
看?着?周颂宜,难免想说?点什么,只是话没开口?,被岑佩茹眼神制止住了。
没成想,被她自?己给问出来了。
“爸,靳晏礼和徐致柯,究竟怎么一回事?”周颂宜最?终还是问出了口?,“我听梅叔说?,他们家正内讧得?厉害。是因为他们同父异母这件事吗?”
“这件事确实传开了。”
周平津摆了摆手:“不提也罢。虽然晏礼这孩子以?前是我的女婿,但终归你们之?间没缘分。在圈子上,这其实也算不上大?事,只是大?家都存着?看?戏的心理。”
“事情怎么处理,那是他们的家事,我们周家不应该参和。”
“嗯。”周颂宜点点头,继而又?道,“只不过我和靳晏礼目前还没离婚。”
“什么?”
她捏了捏眉角:“不是没离婚,是没离成。我只是先和您说?一声,当初你让我和他结婚,我想大?概还是因为有利益的原因。我们现在没离成,作为利益共同体,如果事情严重,怕也脱不了干系。”
她不知道自?己的嘴里怎么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话说?完,连自?己都大?吃了一惊。
“没离成啊,”周平津看?着?周颂宜脸上凝重的神情,一时间有些想笑,“没关系。”
“你和晏礼结婚不是因为利益。所以?颂宜,别担心,只要我们周家不在紧要关头参和一脚,火是烧不到我们的身上。”
岑佩茹看?着?她,突然问:“你不是不喜欢晏礼的吗?”
周颂宜怔住,手中的瓷勺不由放下。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凝聚在自?己的身上,抿了抿唇,“我现在也没有喜欢。我问这些,仅仅是因为好奇。今天下午的时候,梅叔接我的时候,他告诉我的。”
“我知道了。”
“不说?这些了,吃饭吧。”周平津失笑,“难得?聚在一起坐坐。等自?珩结了婚,舒樾放了假,咱们一家子就齐全了。”
想到这,又?有点伤感。
终归没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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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周颂宜独自?一人走在幽深小径。
两?道的路灯,应该是请人维修过,原本惨败的灯光,此刻能照见?里头的路。
已是秋天,蝉鸣早已消失在季节的更?替中。荷花湖里的荷花早已凋敝,如今只剩下枯萎的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