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單純地覺得沒有必要。
將那丸子的包裝紙,重包回去後,簡紫芮把丸子放在了賀景同的手心,她眼睛清澈,神色清明:「友誼第一,表示不能對同學下死手,盡力取得勝利,又表明需要全力以赴。」
「這種糾結的問題,與其讓我思考,不如把問題交給對手,讓他們來決定。而我,我只需要根據他們的反應做出相應的反應,就會顯得很合理了。」
到底是道觀出身,簡紫芮的心態,總是會從奇怪的角度,表現出曾經所習的道法自然。
「說得也對。」賀景同點了點頭,接過丸子。
十多米開外的祁學一,在那裡當樹樁已經當了十多分鐘,卻愣是沒人前來,也沒有任何對手露出蹤跡。
這讓他磨了磨牙,不由自主地說道:「要殺就趕緊的,倒也不必在開學小測里磨鍊我的心態。」
輔助不好當,魚也是真的不好釣。
而且他們還巧,池謙他們的三人隊伍,本來就是祁學一和簡紫芮的同班同學。
不斷的精神壓力,讓祁學一感到煩躁,但下一秒,突然襲來的攻擊,卻被他迅側身躲過。抬眼一看原本原地毫無人影的地方,已經出現了半弓著腰,猶如野獸,臉上也帶著張揚笑容的池謙。
「喲。」池謙打了個招呼,發現自己一道攻擊沒中,他就果斷倒退了十多米的距離,一副不斷警惕四周的模樣。
祁學一不以為然,對於他這種虛假的表演毫不認可,甚至還鄙視道:「我倆都當了一年的同班同學,還能不知道你?」
如果是單體作戰,池謙最有可能做的,是直接對祁學一發起總攻。而且還是那種接連不斷的兇猛攻勢,確保不會給祁學一留出一絲一毫對話的時機。
因為只有這樣,池謙才能迅把身為輔助,不具備什麼強輸出能力的祁學一,打到心態崩潰。
而如果他沒有這樣做,那只能說明一點,他們在知道他是魚餌的情況下,選擇根據魚餌所在的位置,去確定釣魚佬的坐標。
不過這樣也有好處,因為這意味著,戰鬥前粗略估算的,自己很有可能以下等馬的身份,對上路少淵的情況,已經不會再出現。
是像池謙口頭所說一樣,先被他刀出局,還是如自己所言那般,把人給毒下台……就得看他們自己了。
隊友是不可能幫助的。
同為同學,了解彼此的情況下,預判對方的預判的預判,似乎都成了一種本能。
不得不說,老崔弄出來的型開學小測,確實讓學生們很快明白了,什麼叫做心眼子帶來的威力。
比如說,原本想把賀景同刀了的蘇妤和路少淵,在發現那倆人待在一塊後,就反應迅,飛快地放棄他倆,果斷選擇回頭,試圖聯合池謙,快解決祁學一。
刀輔助的想法,一開始根本沒在蘇妤和路少淵的認知內。
因為那就是個魚餌,咬鉤可能會勾爛自己的嘴,不咬鉤,又發現不了釣魚佬所在的準確位置。
又難纏,又煩人。
可誰曾想到,兩個釣魚佬共用一個魚餌就算了,他們還用同一根魚竿。
那邊,被發現的同時,也發現了他們的賀景同和簡紫芮,迅追上了他們。
不想開局就直接六人混戰,蘇妤眼皮一跳,選擇潛伏下來,極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她一潛伏,路少淵又絕不能把人拉到池謙身邊,那只會讓本身具備優勢的池謙,丟失先把祁學一送出局的機會。
與此同時,路少淵也「獨自一人」對上了賀景同和簡紫芮。
「打他是不是有點吃虧,要不然還是回去幫祁學一吧?」賀景同小聲說道,語氣有些猶豫。
路少淵的能力,確實難纏。
所謂嘲諷就是在命中的情況下,會促使著對方全力進攻自己。而如果在對手沒有被正向命中的情況下,對手也會不自覺地開始進攻路少淵。
這是偏向特徵帶來的獨特力量。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要麼一口氣將他打趴,要麼就徹底遠離。
想要將對方一口氣打趴,那隱藏在暗中的蘇妤,隨時都有可能回援池謙,基本就等同於,路少淵被迫抗壓的同時,祁學一也會面對兩人,被迅刀出去。
「不,我們不管他。」簡紫芮搖一搖頭。
「當前祁學一和池謙對上,祁學一絕對不會放過以輔助之身硬剛狂戰士的機會。而我們去打路少淵,又顯然吃虧。所以與其這樣,不如先把蘇妤投出去。」
就像是對面發現,他們共用一根魚竿以後,果斷回頭想要針對祁學一一樣。
先投出去一個再說。
三打一,總比三對三要來得輕鬆。
結果沒想到,兩邊都這樣想的。
蘇妤不可能在路少淵沒有真正被迫一打一的情況下,選擇放棄這個很大概率會被圍攻的隊友。
情況還沒有危險到,必須做出取捨,那另一邊就只能還是一對一。
可偏偏簡紫芮也是這樣想的,因此她和賀景同,就都不可能浪費力量去進攻路少淵。
換句話來說,目前路少淵明面上面對的一打一局面,其實依然是一場騙局。
就看誰能穩得住。
簡紫芮和賀景同都很穩。
前者知道祁學一作為輔助,真的很想硬剛池謙,剛的最終結果是輸是贏,沒人在乎,他要的就只是那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