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寺。
大殿门口比往日多了些守卫。
将香客都挡在外面。
慕颂宁站在后面,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便向旁边的妇人询问,“大娘,请问发生了何事?今日怎地不让进去?”
老妇道:“听闻是来了贵人,进去有一会儿了,约莫快出来了。”
“多谢。”
慕颂宁了然。
既然不影响上香,那便等一会也无妨。
对于大殿中是何人,她不是很好奇。
也无意招惹。
盛京城中有权有势的人多不胜数,丢一个砖头下去,说不定就能砸到一个官。
慈恩寺是盛京城外最大的寺庙,平日来祈福的大小官员及家眷多不胜数。
敢在慈恩寺摆派头的,定不是什么好招惹之人。
天有些凉,慕颂宁将大氅的帽子又盖在头上。
才扣好帽子,便听得人群中一阵骚动。
“出来了!出来了!”
“可认得是谁?”
“瞧着眼生,是对年轻夫妻,男俊女俏,倒是般配……”
“……”
“天……”暮蝉忽地小声惊呼,随即偷偷拽了下慕颂宁的袖子,“小姐……”
慕颂宁闻声望去。
被护卫护在中间的,赫然是几日未见的沈卓云。
沈卓云抬手轻扶着一个年轻女子。
女子一双丹凤眼和大长公主有七分像。
但比起大长公主,少了几分杀伐张扬,多了几分阴郁柔弱之气。
想来,年轻女子便是沈家一家时常念着的长清郡主。
这时,沈卓云的目光隔着人群扫了过来。
视线冷冰冰的,在慕颂宁的脸上定了一瞬,便似不认识一般挪开。
转身看向身旁长清郡主时,又换上了一双笑眼。
变脸速度,令慕颂宁惊叹。
她以前怎地就没发现,沈家这两父子有这般能力,装扮上都可登台唱戏了。
两人视线对过后,沈卓云对长清郡主殷勤不少。
又是帮忙整理头发,又是帮忙整理衣襟。
还不经意漏出了挂在长清郡主腰间的香牌。
那香牌——
慕颂宁再眼熟不过。
六年前,沈卓云对她表明心迹时,曾送过她一个一模一样的。
连那芍药图案,都是一模一样。
沈卓云告诉她,从香料到刻香牌模具,都是他亲手完成。
为了做香牌,他的手还被刻刀划伤。
慕颂宁当时心疼不已。
再看到沈卓云手上的伤痕,慕颂宁只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