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這五年來,沈照寒在她心裡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算一算時間,也快要到白月光出現的時間了。
「你去哪了?」男人低沉的聲音,打斷了牧晏的思緒。
她回過神來,看到宮殿裡已經跪了一屋子,景兒跪在她腳邊瑟瑟發抖。
牧晏這才想起來,沈照寒上早朝前說會回來用早膳。
她當時睡得迷迷糊糊,只是隨意敷衍地應了一聲,哪裡還記得什麼早膳不早膳的,醒來隨意梳洗打扮,就直接奔了梅園尋清淨。
沈照寒平日裡並不會發那麼大火,今日不過就一時找不到她,沒想到就這般興師動眾。
「你們都下去吧。」她不耐地扯下身上的大氅,遞給身旁的景兒。
別人怕沈照寒,她可不怕。
跪在地上人左看看又看看,抬頭飛快掃一眼,見帝王雖然臉色不好看,但也未說什麼,便齊刷刷退了下去。
等寢宮裡人走了個乾淨,牧晏也未去看還在生氣的帝王,自顧自地坐在桌子前,捻了一串葡萄,隨意揪了個葡萄剝皮。
「混帳東西,朕一下早朝就趕過來,等了你半個時辰,你倒給朕擺起臉色來。」
沈照寒甫一走過來,便攜帶著一股厚重的龍涎香味,龍涎香中夾雜著清列的雪中梅香,讓牧晏幾乎忘記了呼吸。
牧晏的半邊臉頰逆著光,卻無端恍人心神,透亮乾淨的指甲惡狠狠掐住葡萄,葡萄的汁水從指尖四溢開來,她語氣淡淡的:「難道不是陛下大清早的在這生氣,擾得我這一屋子人不得安寧。」
若是剛才那一幫奴才在這,聽到牧晏對皇帝這種語氣,只怕又要烏泱泱跪一大片求陛下息怒了。
空氣有一瞬的凝滯,沈照寒晦澀的目光落在牧晏的側臉。
良久,他陡然笑了。
「朕是不是把晏晏寵壞了,讓晏晏這般沒上沒下。」
牧晏滿不在乎地瞥了他一眼,不願意和他說話。
兩人在一起五六年,起初牧晏還會怕他,可相處時間越長也沒發現沈照寒有什麼可怕之處。
反倒是覺得沈照寒對她格外縱容,在她面前輕易不會動怒。
可能是因為這這幅像白月光的皮囊吧。
仗著沈照寒的這份恩寵,牧晏漸漸就學會借著白月光的光,恃寵生嬌,肆無忌憚起來。
「我不管,我要你道歉。你要是不道歉,我就不理你了。」
沈照寒只是沉默片刻,便從善如流地道歉:「今天是朕錯了,晏晏別生氣,原諒朕可好?」
若是讓外人看到,只怕要驚掉大牙,何人見過高高在上帝王向他人道過歉。
可牧晏卻是波瀾不驚。